算你是坏人又怎样,只要你对我好,我就开心。其他的……我不想管了。”
上官秋月沉默少倾,轻轻笑了,“傻妹妹,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他将春花环住他腰身的纤细手腕扯下来,一脸宠溺的望着眼眶红红的春花,“好人和坏人哪里是这么容易就分得清楚的,你说哥哥是坏人,那谁是好人?”他屈起食指,轻轻地敲了敲她的脑门,反问道,“萧白么?”
春花小声说,“萧白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她把肚子里刚学到的‘墨水’拿出来现用,惹的上官秋月一声轻笑,春花听得这声笑,知道自己说错话,缄默闭嘴了。
望着双眼清澈,目光单纯的小春花,上官秋月轻轻叹了一口气,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缓的抚上她娇俏的脸颊,他语速平缓,“萧白即便是一身正气,他也是杀过人的,且杀的还不是一个两个……千月洞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子弟多不胜数,他的双手早已染满血腥……小春花,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干净。”
春花眼睛里闪过一丝丝的失落和讶然,蔫蔫的哦了一声。
一声低落的“哦……”之后。静悄悄的房间里,半晌都没有再说话的动静,回过神,上官秋月正眉目含笑的盯着她,春花神情一凛,打起精神,“哥哥你放心,心法我一定替你偷到。”
在这一刻,春花毅然决然的变卦了,大义凛然的倒戈到魔教哥哥的阵营,萧白少庄主,就算你是好人也对不起了。哥哥想要你的心法,我只能向你说抱歉。
翌日,在院落中遇见萧白,春花面色有异,还没做好下手偷心法的十足准备,怕露出破绽,避之。萧白似有所感,转身便看见仓惶闪躲的某人,垂下眼帘思索一番,追上,邀其放纸鸢,春花思索半晌,应之。
近处青青草地,溪水潺潺,垂柳成荫,远处山清水秀,树木葱绿,碧空如洗。天上纸鸢迎风而展翅,手中线轴古旧,上有旧时刻痕,春花好奇看之,萧白问,“春花姑娘是否记起什么?”
春花摇头,“什么都不记得。我连我祖宗都不记得。”想起昨日上官秋月之言,侧望萧白沉稳的身影,不苟言笑的脸庞,又低头看了看他握着凤鸣刀的宽大而干燥的手掌,冷不丁的问,“少庄主,你杀过人么?”
萧白一愣,认真的回答,“杀过,我杀的都是坏人。”
春花默了默,好奇,“坏人都是什么样子的?”
萧白坚定+严肃答,一板一眼道,“坏人分很多种,但只要是魔教中人,就都是坏人,都该杀!”
春花再度默了默,问,“魔教中会不会也有好人?”
萧白十分严肃+十分肯定+十分一板一眼,“不会!既是魔教,又怎么会有好人。”
春花没有话说了,她应该十分庆幸没有将自己是魔教大魔头的妹妹这一真相傻乎乎的告诉他。不然真保不准会被他这么嫉恶如仇的人一刀给砍了。
“春花姑娘,你最初的记忆还记得多少?你记不记得你原本的名字?”萧白似乎很在意春花未失忆之前的事情,一直追着问,想要她想起来点什么。可春花的确什么都不记得了。
“少庄主,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忘了以前的事情也没什么不好,什么都不记得了,好的坏的,都忘了。就没有丝毫的思想压力和负担,一切都是崭新的,做自己最好了!”春花微微笑着,一脸轻松。
萧白垂眸细想,开口道,“可是一个人若没有了过去,是不是会感觉少了点什么?”
春花歪头,天真一笑,“不会呀,过去对我来说是包袱,少庄主,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就是包袱太重啦。”她说,“因为你的父亲是武林盟主,你从小就要日以继夜夜以继日的练习祖传刀法,别的小孩子都在肆意玩耍的时候,你可能还在拼命练刀,这岂不是一点自由都有。我猜你你长这么大,可能都还没有痛痛快快的大哭或大笑过。看你平常做是一板一眼的样子,无论走路吃饭亦或说话坐姿,都端正的像是一块被定了型的木头,这也饿是从小就被教育出来的成果……这些都是你的包袱,我觉得它们都是强加在你身上的枷锁。你要是自由生长,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萧白还真是第一次听人对他说这些话,他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枷锁……怎么会是枷锁?”他望了望眼前的春花,严肃的反驳,“春花姑娘,你说错了,父亲所教育我的东西,都是我自愿学习的。一棵树苗若不经过修剪,又怎能长成参天大树?”
想要学有所成,就必须牺牲一些自由,这是理所应当的。萧白从小练习凤鸣刀,一门心思都扑在这上面,自认为在正常不过,即便这二十多年来,他每天都生活在高高的天穹下,却连天上耀眼的星辰和绚丽的落霞都没有抬头静静的看过一次。
“少庄主,你要是哪天也像我一样失忆了,我敢肯定你绝对不会这么想了。”春花自知说不过他,只能笑眯眯的将话题扯开,她盯着远处天空飞着的纸鸢,抿唇道,“我的手有些酸了,少庄主你帮我拿着线轴吧。”
萧白转身望了望天中纸鸢,敛眉低首,从春花手中接过线轴,不经意间,两人手指触碰到一起,春花还没觉得有什么,萧白的手指却是猛地一缩,他拿着线轴慢慢后退两步,极度守礼的远离春花。
嗳……春花侧过身子,意外的看到少庄主的英俊的脸颊升起一片红晕,他只顾拿着线轴盯着远处空中飞翔如鹰的纸鸢,眼神丝毫不往这边瞟。春花看着这样的萧白恍然大悟,原来上次他避自己如洪水猛兽,不是因为自己有什么问题,而是他害羞了。春花发现这一点后暗暗偷笑,少庄主表面严肃沉稳少年老成,实际上也是一枚腼腆害羞的少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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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完纸鸢,回山庄,萧白就给她换了一个更加宽敞明恋的客房,看到她因为日日砍柴而磨损枯燥的双手,就吩咐绿袖,卸掉了她的工作。春花今后也不用再砍柴干杂活了,她正式升级为凤鸣山庄养的一个闲人。
凤鸣山庄依山而建,地势高耸。古朴庄严的建筑恢弘雄伟,从外观看,此地给人感觉稳如泰山。庄内戒备深严,屋宇连成一片,碧瓦朱檐,院内三丈之内无树木,防刺客藏身,这是个很安全的地方,可明明守卫布局这么严密,上官秋月却能够在这里来去自如,这足以说明此人武功极高。
春花打量自己的新房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