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
[她是灾祸!让她去祭神!]
[神会原谅我们的,她该死!]
[将她的头颅高悬于祭台之上方能化解我族诅咒!!]
[只要吃下她的骨与血我们就能获得神力!]
[吃了她!]
[杀!杀!杀!]
【不要!!】
黑暗里,那响彻耳边的声音让姜阮忍不住的想要逃离,可是她身体就像是陷入了粘稠幽深的泥潭,动弹不得。
她尖叫着恐惧着,感受被磨成缺口的钝刀砍下头颅,匕首寸寸划过皮肉拨开经脉用力一刮,以最清醒的状态被生剥白骨。
【放过我——】
她努力睁大双眼,却依旧看不清,只有面上的两个烂肉黑洞流出恶臭液体,这才知道,原来眼睛早已被挖去。
“不要!!”
姜阮终于挣脱噩梦,尖叫着醒来,她瞳孔紧缩,紧紧揪住衣领,试图缓解梦里的痛苦。
“怎么了?”
并不纯白的医务室中灰绿色窗帘被拉开,别着金色蝴蝶夹的年轻社医走近皱着眉询问。“做噩梦了?”
姜阮:“……”
她此刻一脸懵逼,因为遗留的梦浑身打了个抖,惊疑不定的环视一圈后定在来人年轻的脸上开口就是王炸。
“大婶你谁?”
“这是哪儿?”
“果然是被拐卖走了吗?”
“不是吧不是吧,被卖的这么快?!”
与谢野晶子眉毛一挑,那声‘大婶’让她原本还算平和的脸霎那间狰狞,看着跟社长有几分相似的少女碎碎念,随着越来越离谱的猜测,她终于忍不住在少女头上狠狠一敲,在少女的痛呼声中怒道。“什么大婶,我还没到那个年纪!”
所有女性果然都不能被触及年龄区域话题,“有闲工夫想这些,要是把你卖了你还能好端端的躺在这里?!”
“看来没什么事儿了,起来!别占用医疗资源。”她话说相当不客气,毕竟没有谁会对一个第一面就叫她‘大婶’的人有好脸色!
“嘶,痛痛痛!”姜阮摸了摸被敲痛的脑袋,撇嘴嘟嚷着:“嘁,真是暴躁,因为更年期了吗……”
“……”
她的话在背后那股刺人的视线中逐渐小声,带着金色蝴蝶发饰的年轻社医此刻浑身散发着低气压面色恐怖如恶鬼将手放在了姜阮的天灵盖。
“哦呀,我听到了什么?真想把这块头骨翘起来,看看你的小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呢~”
“哦呵呵呵呵——”
姜阮:“……”
片刻,医务室传来了一声惨叫。
原本探头探脑的社员们在听见那声凄厉的声音后立刻将脖子整整齐齐的缩了回去。
面面相觑,出什么事了?
再次躺在床上的姜阮目光死,迎着与谢野晶子的眼神怕怕往后缩。
“那这里是哪儿?”鼻尖还有消毒水的味道,姜阮看她躺着的地方猜测到:“医院?”
“还有我是怎么到这儿的?”
“你的问题还真多。” 与谢野晶子扫了一眼安分的少女慢悠悠开口。
“这里是武装侦探社,带你回来的人是我们的社员其他问题等会儿会有人告诉你。”年轻社医擦拭手里的大砍刀,紧接着锋利的一侧突然面向姜阮,灯光下,刀刃流畅寒光一闪,姜阮缩着脖子,感觉后脖颈的位置阵阵发凉,与谢野晶子又对姜阮露出了邪恶的笑。“而我是社医。”
姜阮喉管微动,小心的吞了口唾沫。
懂了,不能惹的存在。
她向来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立马扯出乖巧的笑脸:“好的晶子姐姐,懂了晶子姐姐。”
“晶子姐姐今天超级美丽动人的哟~”嘴里说着没脸没皮的话,姜阮还在手上比了个爱心,“爱你。”
与谢野晶子:“……”
她眼角抽搐,不知道为什么,火更大了。
——安静的社内,医务室的门被从里边‘砰‘的打开。
只见出来的与谢野晶子,手上还提着个缩成小鸡仔似的姜阮。
姜阮: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国木田独步迎着大家热烈的视线,看着焉嗒嗒被提着后脖颈的少女率先开口:“与谢野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与谢野晶子那双绛紫色的双眸在少女身上狠狠一扫,见银发少女抬起脸讨好的笑了笑,才冷哼一声道:“嘁,国木田你把她送社长办公室去。”
说完她松开姜阮,手掌贴着姜阮的背向前一推,接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了社医的压迫感,姜阮长舒口气,妈呀,好恐怖!
国木田独步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一推眼镜,将钢笔合进笔盖别在西装内部的钢笔袋上这才整理好桌面起身走到姜阮面前,手里捏着名为理想的笔记本。
“初次见面,我是国木田独步,走吧,我带你去找社长。”
依旧懵逼的姜阮搞不清楚状况茫然点头:“好的四眼仔……叔叔。”
国木田独步:“……”
其他人:“……”
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不确定,再看看。
国木田独步觉得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你刚刚……称呼我为什么?”
姜阮没有丝毫迟疑:“四眼叔叔。”
国木田独步:“……”
忍住,不可以揍孩子。
“或者叫四眼仔叔叔也可以。”姜阮耸肩。
“……”国木田独步捏着笔记本的手指攥的梆紧,额头青筋冒出,他似乎明白了与谢野医生为什么生气了,但国木田独步良好的教师素养让他僵硬开口:“小孩子不可以没·礼·貌。”
他还没有那么老!!而且这是什么鬼外号!!
姜阮眼珠子转了转,腰杆板正相当硬气的故意挑逗国木田独步的神经:“好的,四眼仔叔叔。”
国木田独步:“……”拳头硬了。
他正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