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已经病得躺倒起不来身。
“可,可是怀安就算有错,也罪不至死,他身体不好,在那大牢中多待一日便凶险一分,妾身实在是怕啊!”
“现在知道怕了!我身为吏部尚书,家中却出了买卖官身科考舞弊之事,我这乌纱帽都不知能戴到几时!怀曜明年春闱能不能参考都成了未知数!一个不好,就要落个抄家灭族的大祸!”
尚书夫人一惊:“怎…怎会?”
“怎么不会!我是天子贵近之臣!春闱因着怀曜我需避嫌,可这次秋闱的试卷题目我是看过的!你说,皇上会不会怀疑是我给了怀安考题与答案?而我作为吏部尚书,家人买卖官身,童生虽不算官,但别人可不会管这些,传出去那就是吏部尚书徇私枉法!我难逃其咎!此次舞弊案涉案人数之多,史无前例!如此大的案子,我府里居然敢参与其中!简直罪加一等!”
尚书夫人吓得忘了哭泣,纳纳不能言。
而戚尚书犹如困兽,屋中地板都要被其磨出坑来,最终气不过的掀了茶桌。
“全家都要给这畜牲陪葬!他最好死在牢里,也省得我亲自清理门户!”戚尚书一甩袖子,大步走出厅堂。
听着戚尚书的狠话,尚书夫人一下子惊得魂飞魄散,心力交瘁终于扛不住昏了过去。而在原命轨之中,戚怀安真的死于牢中后,能力超众的戚尚书突然显得后继无力,与这狠话有没有关系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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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是被一声声凄厉惨叫吵醒的,与他几根柱子相隔的隔壁牢房正在刑讯罪犯。
原主就是被这刑讯活活吓死的,那响在耳边的哀嚎,近在眼前的惨状,充斥鼻腔的血腥,折腾了原主三日三夜。
每到半夜,几米远的地方,就会有狱卒押着个犯人来上刑,堪比满清十大酷刑,鞭挞打板子简直小儿科,那动手的狱卒狠厉的手段,受刑人恐怖的惨状,再配上阴暗的环境,根本不是一个未经过风雨的孩童所能面对。
而且每次行刑完,狱卒就会将半死不活的犯人丢在原地,吹灭所有灯火,戚怀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听着那人逐渐低微的□□,再到逐渐停止的喘息,本就担惊受怕的心房一步步被击破。
而到了白天又要面对那黑红一摊几乎看不出人形的血肉,等到傍晚天色渐暗时,才会有狱卒来收尸,嘴里念念叨叨着敢科考作弊,就是这个下场。
戚怀安才九岁,从小到大一直被家里娇宠,每日最大烦恼也就是怎么逃避课业,学识见识全无,更没读过本朝法典,他真以为作了弊就会是这个下场。就这样一日一日的恐惧下,在第三日晚,随着那受刑的犯人逐渐微弱的气息,也一起咽了气。
所以仵作来查验戚怀安尸体时,才会说他是被吓死的,确实是被吓死,可这随便换个人来也一样得被吓得非死即疯。
现在,戚怀安的死劫正式开始了。
不过换了阿七就不一样了,阿七本身死过,而且不止死过一回,面对死亡早已坦然并不惧怕。而且前面有一世阿七是学了医的,光是人体解剖就操作了不知几回,当然,那是大体老师,自不会是如此血腥。可恐怖片阿七也没少看,这血腥一幕看着确实恐怖,但也不至于给阿七吓个够呛,当成4D电影看看就好。
只是那受刑之人确实可怜,这个朝代并不支持如此酷吏,且这些人并非正常刑讯,根本就是虐人至死。可阿七现在自身难保无力相助,但这些人之所以惨死确实是受原主所累,等将来有机会总要为他们讨个公道,哪怕这三人真是死罪,但如果罪不至此,那总要让加害人付出代价。
阿七抬眼将那施刑人及观刑者一共三人一一看清面容记在心间。
然后裹紧衣服一转身,继续睡去,反正这些人不敢动她,只敢吓唬,只要她不怕就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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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里一间密闭的小屋里,这会儿坐了两人。
“他如何?”一个声音略有尖细的人问道。
“这,好吃好睡,似个没事人般。”另一个有些粗矿的声音回到。
阿七动了动耳朵,这几日天天用魂力滋养自身,五感已十分敏锐,那小屋密不透风,但离阿七的牢房并不太远,两人在里面说话被阿七听了个一清二楚。
那个粗矿声音的正是这两日出现在隔壁的观刑者,也是他日日在路过阿七牢房时都要说一句这是作弊的下场。另外那个有些尖锐的声音阿七没听过,不过这样尖细的声音大概率是宫里的太监,跑来刑部大牢,问的又好像是与他有关,如果真是如此,那背后毒蛇的身份基本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