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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

郁岁翻身上马:“大可不必。”

春日的光线朦胧,马蹄扬起轻尘,红衣少女的背影消逝在江随的眼底,他收起轻佻笑容,将折扇别在腰间,重新御剑离开。

罢了,是我多管闲事。

·

昀天宗,雾渺峰。

郁岁披星戴月赶回来时,她的小院刚熄了灯。

少女轻手轻脚往里进,却在抬头时轻轻撞到一个人的胸膛。

郁岁抬眼,看清了黯淡月色下的少年,他就像雨后春笋,个子长高了,五官线条也更加明朗。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带着伤。

贺兰被人打了。

郁岁用灵力点燃指尖的黄符,借着火光看清了他的伤势。

额角淌血,唇边淤青。

再一看小院里,秋意辛辛苦苦种的菜都被人毁了,连郁岁和夏梦一起亲手做的秋千都断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趁她不备,偷她老家?

郁岁心头的火苗一下就冒了起来,她走上前,指尖拂过廊柱上的剑痕,笃定道:“宋帆来过。”

那小子修为不佳,用着名剑也只能留下浅痕,无法入木三分。

“秋意和夏梦呢?”郁岁轻声问。

“她们没事,已经睡下了。”贺兰重新点燃小院的灯笼,边收拾狼藉边道:“本来打算明日天亮再弄,未曾想你回来了。”

郁岁道:“我还是晚了。”

贺兰扶好固定菜藤的架子,淡声说:“宋帆是夕阳落山后来的,满身酒气。郁姑娘,我不想暴露修为给你再添麻烦,只能勉强保住你的两个丫头,望你见谅。”

他身上的真言咒还没解,这无疑是真心话。

郁岁走过去帮忙善后,看着少年青色衣袖上沾染的泥土,无奈道:“不常干活吧,都不知道挽起来。”

贺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郁岁的手还没弄脏,她低下头帮他把袖角的灰掸尽,随后一圈一圈挽起来,露出少年人骨肉停匀,白皙有力的小臂。

她轻笑道:“在我们郁家,不会下厨做家务的男子,那是讨不到媳妇要打光棍的。”

贺兰的喉结微微滚了滚,迟疑半天后才道:“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郁岁摇头:“你是来给我做盟友的,又不是来给我做仆人的。”

她将秋意种的菜一颗一颗收好,说:“就算是那两个小丫头,我买来的,但我从没看轻过。”

贺兰在她身边半蹲下,凝着少女朝气蓬勃的侧脸,正色道:“我看你也只是个小丫头。”

郁岁微愣,随即笑道:“我挺喜欢听你讲真话的,不如这样,真言咒先不解了。”

贺兰眸光微闪:“听你的。”

郁岁轻轻吹起了口哨,她本来就没有完全信任贺兰,都说日久见人心,那这真言咒留一留也无妨。

贺兰也可以跟其他人说谎,只是在她面前,要拿出盟友的真诚。

而且他说的真话,很动听。

郁岁也不想弯起唇角,可是贺兰叫她小丫头,小姑娘诶。

被叫惯了恶毒的女人,郁岁一时找不到比这更动听的称呼。

她似想起什么,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取出怀中画好的符纸,问道:“对了,你怎么不用召唤符?”

“要是你早点点燃符纸,我收到讯号后,直接御剑杀回来,咱们狠狠揍宋帆一顿。”

贺兰抬手,轻轻摁了摁藏在心口的召唤符,说:“舍不得用。”

他只有三次机会。

想花在他觉得值得的时候。

郁岁怔了怔,道:“又不是多贵重的东西,你用完跟我说就好。”

贺兰摇头。

“可你每次画符的时候都要滴血。”

“不是符纸贵重。”

是郁姑娘的血金贵。

郁岁眨了眨眼睛,其实流点血不算什么,可一旦有人真的在意,她还是会委屈。

但这种情绪一点也不好。

郁岁岔开话题道:“贺兰,你想怎么报复宋帆?”

少年轻笑:“你要替我报仇?”

郁岁:“是替你们。”

她看着满院残破菜叶,心道:

仇是要报的,麻袋也是要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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