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默认。
他阖紧门窗后,从储物袋中取出鹤唳琴,指尖拨弄琴弦,欲替少女疗伤。
郁岁连忙扣住他的手腕,制止道:“我去找鬼叔看宅子的时候,他跟我说,鹤唳琴是伤人利器,若拿来救人会反噬己身。”
“贺兰,不值得。”
少年置若罔闻,淡声道:“那郁姑娘为何千里迢迢赶来助我?”
郁岁一时无话。
她回来不全然是为了贺兰,也为秋意和夏梦,更是想抓住这个机会,探一探轩辕敬的虚实。
那老头不轻易出手,除非为达目的,郁岁很难碰到这样的机会。
她是小辈,没理由去招惹轩辕宗的祖师爷,更难和他试手交锋,但她以后总要挑战轩辕敬,不知他深浅的话很容易败北。
郁岁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她不是想着能得到什么,而是想着可以失去什么,从而达到目的。
她虽然挨了这一掌,但未伤及根骨,只是突然间大幅度消耗灵力,难免有些疲倦和虚弱。
但这比起她得到的,不值一提。
至少今日,通过这一掌,郁岁知道轩辕敬真的老了,他那具通过双|修强行维系的身躯,看似年轻,内里却已虚空,灵力虽浑厚,却难以持久。
想必房中事也未能尽兴。
所以才心性扭曲,男女不忌。
……
郁岁静坐片刻后人已经缓过来,她揉了揉还有些刺痛发麻的手腕,指着茶壶道:“帮个忙,倒杯水呗。”
贺兰只好收回鹤唳琴,他走出小院打了桶新鲜的泉水上来,回到房间,拿出自己的那套茶具,悉心为她烹煮一壶灵茶。
雾气腾腾,茶香扑鼻。
郁岁轻易就认出这是日铸雪芽,她极喜欢的那款茶,产自南方。
贺兰的手很漂亮,看他煮茶是种享受,尤其是这熟练的手法,郁岁不禁问道:“是不是你的心上人,也喜欢这茶?”
贺兰手上的动作微停,那种矛盾感再次浮上心头,他觉得可耻,却又下意识想靠近郁岁。
见他没有否认,郁岁已经知道答案,只觉有说不出来的失落。
郁岁其实挺羡慕那个女孩子的,有人如此这般记着她的喜好,哪怕失忆了,前尘往事差不多忘个干净,也还是没把心上人忘掉。
记忆模糊,也在持续爱她。
这种喜欢……比起拿郁妙当替身的裴如影,又或者是双|修无度来者不拒的江随,都要纯粹许多。
郁岁看着贺兰的眼睛,兴许对眼前这个少年而言,那个女子就是他一生之中最心动。
“贺兰,你找到她了吗?”
郁岁收起玩笑,正色问道。
少年待茶盏热度合适后,捧到了她手心,说:“碰见过和她长得很像的人,但很奇怪,我并不喜欢。”
他说的是郁妙。
“长得很像?”郁岁莫名就想到妘妙和郁妙,从血缘上来说,妘妙是郁妙的小姨,自然很像。
又想到贺兰刚好沉睡十七年,十七年前正是妘妙兵解的时候。
这也太巧了。
她微微抬眉道:“贺兰,你不会也喜欢那位女师伯吧?”
和裴如影江随他们一样,对大师姐妘妙念念不忘。
郁岁的直觉一向很准,她说出妘妙这个名字的时候,贺兰的神情明显变了,就连郁岁也是。
从自己口中说出妘妙,莫名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房间里遽然无声。
贺兰修长分明的手指抵在额头,白皙的手背青筋微现,好似因为这个名字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