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师吗?”
贺滨:“……”
“你真的,很会说话。”
和她爸完全不一样。
阮楠爸是榆木脑袋,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会憋闷在心里。是那种,宁愿自己吃亏,也不会麻烦祈求其他人的类型。连他自己的情绪都只能自我消化,更别谈去思考照顾妻子孩子的感受。
但这个人,是切切实实在为苏方萍着想,他甚至能放下辈分身段向她请求,甚至,都不会考虑到她的想法。
阮楠异常平静。
“如果她只是想从我身上得到原谅,让自己解脱,那麻烦转告她,我原谅她了。人各有志的道理我懂。但以后,请不要再过来找我。”
……
路边,阮楠跟周存安慢慢往回走。
她看了周存安一眼,表情轻松。
“我这个人情绪还是很稳定的,不会和人吵架打架,毕竟只跟你学了一节课,也打不过别人。看来之后,真得好好学学。”
“不知道你们送的那张卡什么时候过期?到时间了提醒我一下,我续个费,不过你们这个课续费贵吗?俱乐部那么高档,一对一教练,还是老板亲自下场,好像有点上不起的样子。”
周存安:“……”
阮楠轻声:“周存安,我想先回家了,”
……
结果,阮楠没回成。
再回神,她换上了俱乐部的员工短袖,傻愣愣站在擂台之上,手上戴了半指拳套,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被对方蛊惑过来的。
脑子特别疲惫,阮楠恍惚地想,待会儿如果身体再精疲力竭,到底算是以毒攻毒,还是雪上加霜……
亲身站在在擂台上,和在下面观看是两种全然不同的体验。
五六平方米的方形擂台似乎变得漫无边际,在头顶炙亮的白炽灯下,阮楠感受到一种玄乎其玄的眩晕感,像是身处无边的大海,自己正是白色海浪的中心。
“你在这带我上课?”
阮楠看向倚在立柱边带拳套的那人。
“谁在擂台上训练,”他利索拉紧系带扣上,胳膊力量感勃发,抬眼笑得不羁,“当然是对打啊。”
“……你是不是在搞笑?下面沙袋那么多,非得找个有痛觉神经的吗?”阮楠表示她的命也是命。
陈偲和许其路过下面表情不可思议,愤愤吼了句,“哥你还要不要脸了,是听说沆安这边水土养肤,也没听说能让人脸皮变厚啊。”
稀里糊涂的,
陈偲和许其也加了进来,赛事发展成了二对二pk。猜拳后阮楠和陈偲分到一个队,对面两个角站着周存安和许其,四方对峙。
周存安脸色有点沉。
本想着单独陪阮楠玩玩算是发泄,没想到俱乐部里养了两个看不懂脸色的闲人。
“说好了啊,随便来,完全没有规则,”陈偲活动着手腕。
阮楠一脸麻木。
她到底是怎么误入这个场的啊!
“我会不会被打成筛子,”她舔了舔唇有点紧张。
“放心,你又新人福利,不会对你下重手,”陈偲说。
阮楠想着也是,又问,“那你会不会被打成筛子?”
“……瞧不起人了啊。”
阮楠想让他清醒点,“不是我瞧不起你。我又不是女拳王,他们有两人都很专业,我帮不了你,你肯定只能靠自己。”
在被软绳框在狭小天地里,对面两人眼神跟两头狼似的,反观她和陈偲,像是误入原始森林的水豚,有种即将被捕获的清澈脆弱感。
场上没有裁判,擂台下面也不见其他人影,也不知是早早下了班还是被清了场。
没人观看也没了心理压力,阮楠放开了手脚一顿乱捶,毫无章法……人没挨着一个,那边陈偲果不其然被围殴了。
阮楠:“……”
不是很解压,感觉压力更大了呢。
“许其你个狗东西,你他妈公报私仇是吧。”
许其笑得想死,“哎哟我去,屁股挺Q弹啊,吃了几斤□□糖,拍得我的手一跳一跳的。”
阮楠没忍住笑了声,又觉得有点对不起陈偲,拉平嘴角朝周存安喊了句,“周存安,我们1V1。”
周存安挑了眉,眼神明晃晃写着“那么自信啊”,如他所愿放过陈偲朝她走来,每一步都极具压迫感,让阮楠瞬间想起了他和人对抗时极具蓬勃的力量。
“……要不你还是去陈偲那边?我没准备好。”
周存安顿了下,黑亮的眼中随即盛满笑意。
“过来,你出拳,我防你。”
……
打得酣畅淋漓,到后面阮楠有些上头,在一只手被擒住时,下意识思索着对方最脆弱的部位,锁定后,刚踢出去一截,被周存安抓住小腿,荒唐地看了她一眼,“你真敢啊。”
“不好意思,打嗨了没注意。”
不到十分钟就累得不行,阮楠掀起绳跳了下去,另一侧陈偲和许其还斗得带劲,像是突然被释放了天性,扯头发咬胳膊乐此不疲,堪比村口大妈斗法现场。
“他俩是不是有什么过节?”阮楠撑着腰问。
“多了去了,”周存安扔了瓶果汁给她,“感觉怎么样?”
她找了把椅子坐下。方才在擂台上,分泌的肾上腺素把控着头脑,心里像是灼烧着一团火焰,紧张又兴奋,现在渐渐冷静下来,就进入了贤者状态,视线不断放空,“感觉很好。”
“灯光照在头顶,脑子一片空白,只有自由无畏,好像自己是世界的中心,”阮楠拧开瓶盖:“在你让着我的时候都能有这种体验,不知道你们真正对打时,到底多么刺激。”
“刺激,但也没那么刺激,”周存安拖着调解释,“比赛的时候,被打中的第一反应是还能不能继续起来战斗,脑子里想的全是赢,如果打腹部或者肋骨,骨折胃痉挛,会很痛苦。”
提到痛苦,阮楠心虚了下。
“刚才差点……不好意思,打兴奋了,有点不择手段,”她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