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
直到迟誉洗完澡出来,看到还在卧室里黏着温月澄的边牧犬,他轻啧了一声。
“你这狗,有没有一点眼力见,嗯?”
少爷往日里是不让上床的,温月澄就坐在沙发上陪着它玩。见到迟誉,它也只是懒懒掀了下眼皮,随后又蹭了蹭女人的手,示意着再摸摸它。
温月澄看见男人无语的模样,她忍着笑,抬起一双盈盈含笑的眸子。
“我还想再跟少爷玩会儿。”
听着她的话,迟誉挑眉,那面无表情的模样竟和边牧犬有七八分的相似。
在温月澄还没反应过来时,迟誉弓身,单手将少爷抱了起来。
他几乎是没一点儿停留地将狗丢出了门外,房门被关上之际,温月澄听到了她来这里到现在,边牧少有的几声叫喊。
迟誉一回过头,便看到温月澄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模样。
许是看出了她心里所想,他将慢吞吞坐上床的人往中间一拉,温月澄的身体直接被他拥进了怀里。
腰间横着的力量难以忽视,鼻尖尽是男人身上的清香,漆黑一片的环境里,两人相贴得很紧,温月澄似乎都能听见心跳声,只是分不清是她的,还是迟誉的。
她正要开口,迟誉拖腔拽调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温老师,别可怜少爷了,看看你男朋友呗。”
“......”
“我抱不到我女朋友,也很可怜的,知道么?”
......
跨年那天,两人原本打算出去过。
但下班时路上堵得慌,温月澄担心一个晚上都会在排队、等待中度过,最终还是决定在家里跨这个年。
她和迟誉先去了一趟超市,买了满满的食材,大部分都是温月澄喜欢吃的。
回到家后,温月澄换上了柔软宽松的毛衣,她正抱着少爷在和裴奕安视频,而迟誉在准备今天的晚饭。
一直到吃完饭,两人窝在沙发上准备看一部电影。
家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温月澄懒懒靠在迟誉怀里,抱着她的手时不时地会碰碰她的耳朵,确认着有没有冷意。
电影是一部经典的港剧,都说喜剧的核心其实是悲剧,再看一遍,温月澄依旧又哭又笑。
抱着她的迟誉轻叹了口气,他帮人擦着眼泪,语气轻而温柔:“温老师,怎么这么爱掉眼泪?”
温月澄轻轻吸了吸鼻子,那微颤的眼睫还挂着些泪珠。
“男主角这么好的一个人,最后还是死了,老天也太偏心了,好不公平。”
迟誉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女人皮肤,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睫轻垂着,有些看不清情绪。
“这只是电影。”
温月澄摇了摇头,她抬起眼,乌黑的眸子还有些湿润:“现实也是一样的。”
迟誉因为他的话动作一顿。
现实中的不公平,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从小到大,他受到过很多偏爱,别人将他当成了天之骄子,认为他什么都可以得到。
但有时候,这偏爱让他痛苦。
温月澄的情绪缓了些,安安静静的环境里,迟誉突然出声:“温老师。”
他眸光垂在她的脸上,温月澄嗯了一声,静静等着他要说的内容。
迟誉喉结微动,再开口时声音不如以往般清越,“如果,如果因为我的原因,伤害到一个重要的人。”
“我应该得到惩罚,对吧?”
迟誉的黑眸紧紧盯着她,温月澄微微张着唇,她思考了一下问道:“你是...不小心的吗?”
他嗯了一声,温月澄又问:“那你,有问过他吗?说不定他并没有怪你。”
她的这句话让迟誉陷入了沉默,不知过了多久,他轻阖了下眼,下巴轻搭在她的头上。
“见不到他了。”
“......”
房间里陷入了冗长的沉默,温月澄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她双手抱着男人的腰,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他的背,像是在轻哄着。
而不知过了多久,温月澄终于忍不住地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双手往上抱住男人的脖颈。
“迟誉,这个问题我可能也没办法回答你。”
她声音轻而柔和,迟誉的目光紧紧落在她的脸上。
“但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想你这么内疚,他对你而言是重要的人,同样的,你也是他很重要的人啊。”
“......”
“这么一想,人果然是偏心的。”
她语气故作轻松,“如果是别人,我可能会说做错了事就应该得到惩罚。”
“但是面对我男朋友,我下意识地不想让你这么痛苦。”
迟誉静静看着眼前的人,她瞳仁黑白分明,“我相信,你的朋友也是偏心你的。”
因为她的话,迟誉的脑中浮现了那少年的影子。
是了,那个时候,他总是跟在迟誉身后,无论做什么,他都很相信。
温月澄的话还没完,迟誉圈着她腰间的手将人往上带了带,她直接被人抱着跨坐在他的腿上。
男人的头埋在她的脖颈间,温月澄抱着他,像是往日里他安抚自己一般。
“如果你还是觉得痛苦,觉得内疚,那就去弥补吧。”
“但是,你别忘了把我带上。”
抱着她的手似乎更紧了些,温月澄下意识侧头吻了吻男人的耳朵。
“不想你一个人痛苦。”
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温月澄感觉到抱着她的身体微微一僵。
就当她以为迟誉不会再说什么时,脖颈处那柔软的乌发动了动,他嗯了一声:“知道了。”
两人就这么抱着,不知过了多久,温月澄发现脖颈处的呼吸逐渐滚烫,她抓紧了男人的衣服,还没反应过来时,那温热蔓延开来,从脖子,至下巴、鼻尖——
温月澄有些懵抬起眼,迟誉和她额头相贴,下一秒,男人的呼吸铺天盖地袭来。
迟誉的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