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回想那些沾了伤痛的记忆。马上换了愉快的笑脸,满心期待地说:“今天是开机饭,据说剧组里所有人都在,肯定特别热闹!”
……
确实是特别热闹——今天的开机饭是执行制片人负责的,结果张罗到一半,就被通知明天不用来了。执行制片人混迹剧组多年,自然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大家解释说:“实在是有个好朋友的剧组着急开机,非要我去做执行制片人,我就只能走了。你们就还当我在,该怎样就怎样。”
可无论是什么原因,开机当天执行制片人换人,是剧组里的大事。开机饭还没入席,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了。
“我看这个剧组要完。”
“投资人自己都不在意这戏能不能拍成,根本就是玩。我们也跟着玩就好了。”
“就是一场有钱人的游戏,没必要当真。”
“反正钱已经给到位了,随便投资人怎么玩。”
……
柳明南经过人群,听到大家的七嘴八舌,悄悄问王少则怎么回事。
王少则在柳明南耳边悄悄说:“听说执行制片人往李苍雪房间里送男人,被开了。”王少则嘻嘻哈哈,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知道是不是送的那个男人活儿不行,我还没见过连执行制片人一起退货的哈哈哈哈……”
“不要乱猜。”柳明南板着脸,“谣言就是这么起来的。”
开机饭一般是主创们坐一桌,这次也不例外,导演、编剧、摄影和几位主演坐了一桌。
柳明南最先入座,他很不适应这种人多的场合。王少则这个社牛不跟他坐同一桌的时候,都会让他有点局促。反观李苍雪,倒是跟每个人都聊得很开心。
她坐在导演和杜如玉中间,跟柳明南刚好面对面。柳明南低头吃东西,能听到李苍雪带着笑意的话语:“如玉,下次拍摄,你一定要在,你教我的那个酝酿情绪的方法,我还没太掌握。”
抬头夹菜,又看到李苍雪跑到孙乾旁边,给他倒酒,嘻嘻哈哈地说:“乾哥一定要多喝几杯,你脸红扑扑得太好看了,我都要成你的忠粉了。”
柳明南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个李苍雪也太色太花心了,跑来跑去像个猴一样。
不管李苍雪在他对面干什么,柳明南只是静静地吃饭。最多跟旁边的人客套几句。
可李苍雪只是聊天还不够,她喝了几杯酒之后,更兴奋了。猛地站起来说:“今天开心,我给大家表演个节目!”说着随手拍了拍她身后一桌的一个人肩膀,说:“你去帮我找根棍。要细一点的。”
被拍的刚好是王少则。王少则不满地说:“这大半夜的,我上哪儿给你找棍子?”
李苍雪不满地瞪着王少则。柳明南冲王少则做了个“就去吧”的手势。刚刚他就觉得李苍雪像只猴,现在还要表演棍子,搞得他也好奇了。
很快,王少则拿了一根细棍过来,放到李苍雪手里。
李苍雪看了看那棍,说:“这不是大厅架子鼓上的鼓槌嘛。王少则,你也太应付我了吧?这能算棍子吗?”
没等王少则回答,李苍雪坏笑起来,说:“鼓槌还是我们柳明南会玩!”
柳明南正准备看热闹呢,不知道怎么,热闹突然就转移到他身上了。
李苍雪跑到柳明南旁边,把鼓槌往他手里塞,热情地说:“来来来,给大家转一个。”
看着一双双期待的眼睛,柳明南这一刻只感觉很社死。他无语地看了李苍雪一眼,心想,明明刚刚两个人才因为酒店房间的事闹得不愉快,转头就对他这么热情,搞什么啊?
柳明南推着鼓槌说:“不行,不行,我不会。”
“你架子鼓不是打得很好嘛!转个鼓槌还不跟玩儿似的。”李苍雪很是期待。
柳明南有点惊讶,他会打鼓这件事,经纪人不允许,只有非常熟悉的人才知道,而他跟李苍雪才刚刚认识,她怎么会知道他会打鼓呢?
“我真的不要!”柳明南冷着脸硬给推回去。
李苍雪看柳明南冷着一张脸,也不强迫,说:“好吧。那就我来给大家表演吧。虽然不太够长。”
李苍雪说着将鼓槌抛起,鼓槌不是被直直扔上去,而是像螺旋桨一样旋转着,飞到两米多高,又旋转着下来,刚刚好落在李苍雪手里。她手指轻轻一挑,鼓槌像是吸在了她手上,被她随意旋转、舞动,轻盈而灵活。
引起现场一阵喝彩。
柳明南会打鼓,也常转鼓槌,但也不及李苍雪这么娴熟。李苍雪舞动鼓槌的技巧,没有几年,是练不成的。没想到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身上,居然有这种刻苦才能习得的本领。
李苍雪的表演很快让现场气氛热起来,跟桌上大家打成一片。
柳明南有点融入不了这氛围,就借口抽烟,去大厅外透气。里面欢声笑语,外面是台风天的大雨,柳明南在清凉的水汽里,感觉很舒服。
王少则抓着两瓶啤酒,来递给柳明南一瓶,说:“里面这么热闹,你怎么出来了?”
柳明南瞥了一眼里面,李苍雪正跟石竹勾肩搭背,跳着毫无章法的舞,满脸嫌弃地说:“跟一群陌生人,还能玩得那么开心,我不理解。”
王少则笑笑说:“那说明她人缘好啊。”
“人缘不错是好事吗?那个人肯定就是那种跟谁都很熟的样子,其实跟谁都交情不深。”柳明南喝了口啤酒,冰凉的液体让燥热的身体很舒服。
“是吗?”王少则看了看里面嘻嘻哈哈的李苍雪说,“我看她笑得发自真心啊。”
“哼,这种人根本就没有真感情。”柳明南冷漠,“嘴上说着什么本命,还不是根本不当回事。”
王少则被柳明南的别扭逗笑,说:“你还记仇呢?”
柳明南别开脸喝啤酒,说:“我对一个色女,有什么好记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