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地开口询问。
吓得晋维栋的手一抖,大片的墨迹在纸上晕开,他震惊地望向俞氏,虽没开口,想说的都刻在脸上了。
换贴,合八字,订婚,看礼,眼瞅着婚期都定下来了,只等着日子一到,皆大欢喜了。
晋维栋属实想不明白,俞氏脑子都在想什么。
感受到丈夫的怒气,俞氏缩了缩脖子,但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再次硬着头皮说道:“我思来想去,晚上根本睡不着,按照望伊的脾气和秉性,定国侯府的勾心斗角,她怎么受得了。”
说的话把晋维栋都给气笑了。
定国侯府的婚事,当时正逢他下县巡查事务,公务繁杂抽不开身,便全部交给母亲和俞氏操办了。
待到晋维栋回家时,只得到了结果,现在兜兜转转一圈,俞氏又说望伊不合适,这不是鬼扯嘛。
俞氏深吸一口气,谁知道后面会有这些变故。
望伊瞧见李禾渊,一见倾心,非他不嫁。这些话叨叨的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利弊都分析好几回了,偏晋望伊耳朵塞驴毛,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所跟晋维栋说的,已经够委婉了,若是将晋望伊原话告知,怕是晋维栋能提刀冲进屋,将晋望伊打上一顿。
晋维栋冷笑者问道:“这个节骨点她说她不想嫁,早干嘛去了!姻亲对象可是定国侯府,毁了婚事得罪了人家,是晋家担得起,还是俞家担得起,难不成她晋望伊担得起!”
俞氏梗着脖子,指着面前的画像嚷嚷道:“也不是没有破局之法!咱们家不是还有个女儿嘛,狸猫换太子,替嫁这种事情屡见不鲜,那朝中的娘娘们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去和亲,不也会认个义女什么的,都是一样的,再者说,这件事起因在你,是你不将望伊放在心上,你瞧瞧,对待晋妧的婚事你多上心,对待自己的嫡女,随手就打发了,没这道理!”
晋维栋瞧着眼前的妻子,有那么一瞬间,怀疑她是不是疯了。
三两句话,俞氏也急火攻心了,指着桌案上的纸:“六品官员配给一个庶女,你还说你不偏心!”
俞氏是真昏头了,定国侯府同六品官比,孰轻孰重一眼便看出来。
“滚吧!”晋维栋不想过多纠缠,现在的俞氏什么话都听不懂。
意识到越聊越崩,再这样下去,后面就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
俞氏只能愤然离开。
书房内只留晋维栋一人,望着俞氏离去的身影,晋维栋觉着自己个头疼的厉害。
晋望伊嫁于定国侯府已是最好的选择了。
拿起记载卢翊的资料,细细翻阅,此人年过三十,同妻子感情深厚,还育有一子一女。
晋维栋垂下眼皮细细琢磨,此人背靠三品御史中丞的叔父,往后的仕途绝对坦荡,如若晋家能攀上御史中丞,晋知珩和自己的官路岂不更加顺遂。
脑海中浮现出晋妧那张娇俏的面庞,已经娶妻的不要紧,只要通过牵线搭桥,先攀上再说,就凭晋妧这张脸,做妾绝对能拢住夫君的心,到时吹一吹枕边风。
晋家搭上御史中丞,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梳理好一切,晋维栋长舒一口气,再次笃定晋望伊最好的归宿便是嫁入定国侯府,不然让她做妾?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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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胜堂内
晋妧面上挂着笑,十分满意今日的成果。
在制作糖葫芦的时候,晋妧是动了巧思的,用不同颜色的水果制作,这样出来的配色好看。
滕耀几乎将晋妧所做的全吃的。
这一举动无异于给了晋妧强有力的定心丸,她对自己往后的手艺,信心满满。
今晚的两情相悦,无疑是非常成功的!
晋妧站起来,将食盒盖好,提着食盒走至门口。
滕耀跟在她身旁,高大的身量几乎可以盖住晋妧,滕耀柔和视线落在晋妧身上,开口嘱咐道:“回去的时候,走慢些,不要跑。”
到底实在晋府上,若他送晋妧回去,被旁人瞧见,便不好处理了。
晋妧仰着素白的小脸,点头回应。
踏出屋外,晋妧将脸埋进衣领中,走出去几步,突然停下回头,一手提着食盒,冲着屋内的滕耀摆手。
滕耀同样摆手。
缩在一旁的苗崧和苗柏,咧着嘴脸上挂着笑,视线在主子和晋姑娘身上打转,越看越觉得般配。
眼瞅着晋妧的身影越来越小,滕耀目不转睛交代道:“再去沏一壶茶来。”
甜的吃多了,眼下有些腻。按照他平日的习惯,那碟糖葫芦一半的量,已经是极限了,为了不抚小姑娘的面子,偶尔放纵一下也成。
苗崧转身就去沏茶,忽然听到一声响,敏锐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方才还提着食盒,莞尔一笑的晋妧,不知怎得,竟昏在地上,食盒落地滚到身侧。
苗崧动作一顿,刚想开口,只见门前身影一晃,滕耀径直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