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与哥哥不一样的,他似乎还是无法习惯。
他瞬身近了宇野的身,一只手狠狠扼住银发女孩的脖颈。看着她因为毒药麻痹难堪大用的四肢挣扎着。那张肆意张扬的脸上,表情带着诡异的兴奋。她似乎并没有因为被泉奈掌握住要害而有丝毫害怕,那双紫红的眼睛在月光的映照下,让泉奈想起暗夜的翩蝠,会因为血液的味道而隐隐地躁动兴奋。
“能在变成白痴之前杀掉几个宇智波,我也少了些遗憾。我也是在帮你铲除异己啊,泉奈。只是,宇智波忘恩负义的态度真是让我心寒。”
女孩嘴唇翕动着,嘴里嘟嘟囔囔地说这话。
“我作了什么孽,要被你们利用。果然爸爸说得一样,宇智波的血液里都满是阴险狡诈。”
似乎终于从血腥的她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柔和悲伤的表情。
她从来都不忌惮村里的流言蜚语。身份使然,她的存在天生就具有矛盾性。她和飞段说过,她想通过自己的眼睛去认识一个人,而不是通过他人口中添油加醋的言语或者是书本上冰冷的文字。
几日的相处,她对宇智波斑的印象出离的还不错。一个高傲,坦率,有些傲娇,偶尔还表现出兄长般的温柔的男人。
战国时代的流火中人与人之间是如此的尔虞我诈。只是对比行事迂回的扉间,宇智波的所作所为无非是直接了点。如果经历对调,或许扉间也会做和宇智波相同的事情。
她似乎并不是因为宇智波斑的忘恩负义而悲伤,而是因为这冰冷残酷的时代所悲伤。那像一个漆黑可怖的深渊,将仅存的人性所吞噬。人的善意被消磨殆尽,不可避免的,大部分人都变成了人渣。
寂静的黑森林中,宇野听见泉奈有些粗重的呼吸。那双鲜艳的三勾玉瞪着宇野,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这般有些手足无措地扼住宇野,宇野看见泉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随即黯淡了自己的双眸,恢复了满目的漆黑。
“哥哥。”
泉奈看着宇野身后悄然出现的宇智波斑,他此时倚靠在了月光下斑驳的树影间,他缓缓开了口,神色凛然间有些落寞。
“放她走吧,泉奈。”
“哥哥!”
“够了,泉奈。就当做是最后一次吧,饶恕哥哥。”
脖颈处窒息的触感消失,宇野脱力地跪坐在了地上。一只绿色的药剂被扔在了宇野的脚边。
“这是解药,你走吧。”
宇智波斑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宇野,便和宇智波泉奈一起转身走了。
“斑!”
年轻的族长顿住了脚步,不甚宽厚的肩膀耸动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其实……你最初是想放我走的,对吧。”
宇野说着,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发出这般的诘问,只是鬼使神差地,大脑一热,便脱口而出。
她看见男人转过了身,一双血红的万花筒写轮眼俯视着她,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脸上没什么表情。
“不,以后……都不要再接近宇智波了。”
他扔下冷冷的一句,便消失在了繁茂的黑森林中。夏风吹过,空气中还残留着血液的腥甜。宇野注射了药物,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她缓缓地向着宇智波族地相反的方向孑孓独行。
她訇然感到有些寂寞孤独,仿佛天大地大,她自孑然一身,何处都没有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