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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之间(1 / 2)

未麻的声音,在一片苍茫的纯白里,如同引魂幡上摇晃的铃铛,空灵又苍茫。

“我不想让姐一直背负着别人的梦想而活,也更不像让姐经历痛苦。矛盾了这么久,可到底还是不能看见你成为牺牲品。”

“哪怕那个人可能是我的亲人也罢,我不能原谅她,更无法和她同流合污。”

“对不起,姐。一直欺骗了你这么久。这次,我希望姐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意活着,无论姐做了什么事,走上了什么样的道路,我都会一直相信你的。”

一如旧日之人所说:不管你以后做了什么,我都会一直深爱着你。

“虽然我的眼睛对于姐可能没什么用。可我还是自私的希望,姐可以用我的眼睛看透这个世界的真实与虚假。姐太笨了,不能再被骗了。”

“我最喜欢姐了。”

有些雀跃的、温柔的、带着些哭腔的鼻音。

“终于,终于说出来了,可是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呢。”

目之所及,皆是空茫的白色。缥缈的空茫之间,是少女的低语。

宇野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皮肤黝黑的女孩停留在她面前,踮起了脚尖,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个轻柔的吻。白色的光芒自她周身散去,只是吐息间,眼前的女孩便化作了无影的光泡,消失在了视线可及的范围。那吻似乎是一片羽毛,轻柔地落在她支离破碎的心脏,让那跳动的痛意稍稍麻痹。

“未麻!未麻……”

宇野伸出手想去捉住什么,即使她知晓这一切徒劳无功,却依旧是支棱着手,嘶哑了一张口。

“抱歉,宇野。”

有着低沉鼻音的熟悉男声在身侧缥缈地响起。属于少年绵长的尾音缭绕闯进宇野的耳廓,缠上宇野的发尾。

他甚至没有斑驳的身影昙花一现。

心脏下坠似地钝痛。

“为什么要抱歉。”

“不是对不起就是抱歉……为什么……”

明明不过是我荒唐和愚不可及。

“千手扉间,终于解决隐患了,你满意了!你满意了!”

宇野说着,一如她曾经一次又一次一般愚不可及,歇斯底里。

当然无人应答。回答她的只有意识逐渐清晰后眼眶中针扎似的尖锐疼痛。

她到底还是醒了。

环顾四周,宇野躺在了陌生的和室。那周边陈列的,颇为优雅的小品,无不昭示着,这是宇智波富岳的宅邸。卧室里弥漫着一股安神香熏的气味,宇野挣扎着爬起,才发现自己被移植的眼睛上盖了厚厚的纱布,并且那颗饱满的眼球还安好地安放在她的眼眶,她甚至能够感受到查克拉的清晰流动。

走出客房,宇智波富岳正坐在小厅的矮桌前,似乎已经恭候已久了。

“富岳先生。”

“坐下吧。”

宇智波富岳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宇野看了他一眼,换上一副颇为冷然的表情,坐在了矮桌前,面对面审视着这个寡言的黑发男人。

他是个沉稳,温柔,强大,远虑,并且远比太多宇智波族人都能沉得住气的男人。宇野可以在他身上找到和宇智波斑非常接近的感觉,即使他们并不相似。

他或许并不会惹她憎恶,如果他不是此时宇智波一族的族长的话。

“富岳先生其实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这只眼睛直接拿走便好,它对我实在没什么益处。”

“医忍说,你没有任何排斥反应。那是未麻的眼睛,我想你应该想珍视它的。”

宇智波富岳说着,看着宇野脸上陡然挂满的嘲讽,脸上没什么表情。

“未麻……现在提她,富岳大人不觉得可笑么。他到底因何而死,富岳先生比我清楚。”

“我的确比你清楚。”

宇智波富岳说着,忽视了宇野那来者不善的庞大查克拉波动,直视着宇野的眸子,目光是平静无波的坚定。

“那日,并非是宇智波放弃了未麻,而是未麻要求我放弃营救的。”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

“有人觊觎着她的眼睛。”

“你也应该一样深谙政治的残酷和无可奈何。村子的影以及一族之长会平淡地下达送同伴和家人死亡的命令。未麻身为一个宇智波,为了不伤害村子和保护宗族努力地寻找一个平衡。所以,即使是有死无生的任务,她也必须要执行,这是她的信念。”

“对于未麻的牺牲,我感到很抱歉。”

宇智波富岳说着,他直直地望着宇野,眸角出现一丝动容,眉间爬上一丝哀伤的神色,语调也有些颤巍巍地拔高了。

“未麻她,不仅是木叶村的忍者,也是宇智波的一族的忍者。而造成他不得不选择、不得不挣扎的原因,造成这种夹缝生存般局面的原因,你也应深谙。”

“如果未麻的遗志有任何打动你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回到家族中来,这也是宇智波所希望的。让他昨晚过世了。对外我会宣称你眼疾发作,不得不摘除眼球。而这只眼睛,则是族友宇智波让的遗物。”

“你在威胁我?”

“不,我只是普通地传达罢了。”

宇智波富岳说着,便看见眼前的宇野一把扯下了眼球上的纱布。那只漆黑的眼眸陡然染上血色的殷红,旋转的花纹扭曲回旋,化作一把锥子扎入了他的识海。

不过方才移植了眼睛的她,竟然如此轻车熟路地在用这只眼睛窥视他的记忆。他不禁绷紧了脊背,片刻才放松开来。

就好像,曾经使用过这只眼睛一样。他脑海中爬上一晕狐疑,随即又被压下了肺腑。方才查克拉的可怖感觉便已经无法用惊叹解释了。他已经有些怀疑自己没有收回眼睛的决策正确与否了。

半晌,宇野收回了眼睛。确实如富岳这般说得,的确没错。

过于复杂的哀伤席卷了她。似乎心脏被捣碎,又用烈火炙烤至飞灰。

她当然知道导致这种局面的是什么,可这却太难改变。她从前温水煮青蛙般的行为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即使阻止一个悲剧,还会有接下来一个又一个,如同篆刻在忍者血脉中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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