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红线,一旦断了就再也接不上了。”
宇野脑海中浮现出未麻曾经说过的这句话时,自纱窗间渗透而入的隐秘寒意让他不经意间打了个趔趄。
原来,转眼间已经是秋日。
宇智波族地近日正在进行着新的规划,无人居住的老旧房屋即将被处理,拆毁。宇野不得不搬回了那栋陈旧的老屋。
战争已然已经陷入尾声,作别了战时的局促,毁坏,沧桑。人们争先恐后地在居所上抹除大战的阴影。大片的旧宅被忍者们铿锵有力地爆破,随即远道而来的匠人们在一片喧嚣中搭起榫卯,在廊柱上涂上薄薄的生漆。
宇野挑开窗帘望向屋外,夕阳西下,周围的崭新将她的陈旧衬托得有些突兀。望向邻人的方向,宇智波带土的房子早已被拆毁,当初的新宅都已经在无休止的潮湿雨水中现出几分初生的老态,甜腻的香味自他人的窗沿下飘过来,麦芽糖的香气闻起来有些牙痛。
宇野摸了摸自己的侧脸,拉下了窗口悬挂的竹帘。屋里的景色便一下子暗下来了,她将整个身子挤进狭小的暖桌,慵懒地瘫倒下去。
只是不一会,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拉开移门,是怪柳和阿斯玛。
“突然过来打扰咯!”
日向怪柳扎着高吊的马尾,穿着一身宽松的浴衣,身上抱着一个巨大的牛皮纸袋,走近了宇野的小屋。
“唉,怪柳老师,阿斯玛。”
“烧肉Q今天歇业了,阿斯玛说市场的牛肉打折了,我们就去买了。刚好你这里空间大,我们就来你这里烤肉啦。不介意吧。”
怪柳说着,将一只手空出来揉了揉阿斯玛毛刺刺的头,呵呵地笑了起来。两人挤进了暖桌,宇野从冰箱里摸出了两瓶橘子汽水,放在了桌子上。
“快进来吧,食材先放在厨房。”
“话说,阿斯玛现在怎么对你们男生看来,啰里吧嗦的市场行情那么了解了。”
“最近我搬出来住了,买了一栋小公寓。”
“唉……有个做曾经做火影的老爸就是不一样唉。”
宇野捧着脸打趣道,却被那家伙一个撇嘴别过了头。
“都说过你们这些家伙不要总是提老头子啦。”
“啊啊,志麻戳到他痛点咯。”
怪柳笑呵呵地说着,像打地鼠一样拍了拍阿斯玛的肩。
“对咯,这周六,我房子打理好了后,来我家做客吧。还有卡卡西和凯,伊鲁卡,青叶以及红,红豆他们。”
“最重要的是红吧……”
宇野眯起眼睛,狡黠地说着。
……
烧肉似乎已经成了固定的放松时间,在宇野的家中享受完了这肆意的香气后,转眼众人便又聚集在阿斯玛的新家。简单舒适的小公寓,弥漫着在宴请大家之前,被宇野和怪柳好生打扫的状态。
整个狭小的房间依旧是哄闹的气氛,凯吃个烤肉也热血沸腾,扰得旁边的卡卡西把他的脸推得很远。宇野坐在日向怪柳身边,蘸着激辛的味道,面不改色地看着身边的红豆被辣得脸蛋通红。只是稍稍有那么一刻,她的心脏也有了热闹温暖的错觉。或许是有怪柳和阿斯玛陪伴,即使是多年之后她回想起来,也是有些怀念的感觉。
饭局间,阿斯玛夹了一口烤肉,突然讪讪地开了口。
“我已经申请了火之寺守护忍的工作,接下来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
“也就是说,你现在便是辞行了阿斯玛。”
宇野提起一口气,胸口好似着了一团火。她想说什么,却被怪柳老师在矮桌下按住了一只手,终究没说什么。
似乎多年未变,她一直都不符年纪地些毛躁和粗线条,亦或者她已经习惯去做一个冲动的少年,而不是一个稳重的人。
于是宇野在酒足饭饱后将阿斯玛拉到了了一边。
“开什么玩笑,你可知道守护忍的工作有多危险!现在战事已经逐渐平息,为什么!”
“人生总得面对些挑战,你知道……”
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而日向怪柳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将手按在了他绷直的肩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志麻,仔细听听阿斯玛的话再恼怒也不迟。”
“虽说不知成长的方向是否正确,可我们都在成长着。即使在一个村子里,在相似信念下,所坚持的东西都会是千奇百怪。或许是我的见闻还太狭隘,很多事情都无法理解和感同身受,我想真正走出村子的范围去看看,去大名身边,去看看那些殉道者。看看我们,到底是否是身为蝼蚁而不自知地苟活。我也想去寻找真正的【玉】,到底代表着什么。”
受到怪柳老师的那些理论的影响,想去真正了解忍者世界的构成吗?不知到时,是否也会得到相似的答案呢。
诚然,宇智波新树的那套理论无论怎么看来,都是无比具有哲学意义和经济价值的东西。可践行起来却困难重重,效果也远比不上做梦来得实在。梦想是好的,却需要太久去努力。
与之相比,那否定全世界的『月之眼』,也无疑成了是对抗的理论了。
宇野曾经无比笃信的信念訇然崩塌后,她站在残骸前,逐渐失去了践行的动力。那世界再好,那理论再贴切,都与她无关,她如今不过漫无目的随波逐流罢了。
她又有什么立场去置疑阿斯玛呢。
“随你吧,别被轻易杀掉就好。”
“志麻你一如既往的口是心非,就不能温柔地祝福我一下吗。”
“你自求多福。”
“嘛…和红的温柔相比,我们的志麻可像个硬邦邦的男孩子呢。”
“三代目大人那边已经处理好了么。”
“老爸很支持我的想法,他巴不得我离村子远点。”
“别那么说啦,偶尔也对父母软化一点吧,阿斯玛。”
怪柳说了,他抬起一只手想要揉揉阿斯玛的头,却被阿斯玛灰溜溜地躲开了,少年挠着脑袋,用一双漆黑的眼睛嗔怪地看着他。怪柳笑了笑,用手指指向了不远的方向,红和红豆正在一边和一群人一起玩花牌一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