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友人之间分享同一款食物,实际上是很普通的事。宇野曾经在过去的日子里,和未麻、带土做过很多次类似的事情,可卡卡西却在宇野咽下他鲷鱼烧的那一秒,脸上泛起了焦灼的热意,耳朵,脸颊都迅速地变成了一颗熟透的番茄。
宇野意识到大事不好,便只好迅速放开了卡卡西的手,尴尬地晃了晃手里的鲷鱼烧。
“朋友之间互相分享食物,就可以让手中的食物更美味。”
宇野说着,她突然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又想不起是谁说过了。便只得停住了脚步,用硬梆梆地动作将鲷鱼烧递到了卡卡西面前。
卡卡西僵住了动作,并没有吃。宇野只好尴尬地笑了两下,三下五除二地几口解决了鲷鱼烧,和卡卡西徐徐然地走在喧闹的大街上。
想来宇智波宇野现在的年纪,比自己被封印前还小几岁。木叶也比自己那时要年轻些,可村子要比从前繁华了不少。想来也是,这个世界斑先生的政策目标是远大的--统一五国,可实施起来却不太激进,只是徐徐图之。
宇野随手买了份报囫囵吞枣一样扫了几眼,明明是战时报纸,却没怎么提起大名啊、诸侯啊做演说之类的民.族.主.义的言论,却多了许多政治学者的观点,许是伴随着忍者之间的战斗,大名的权力被逐渐架空了。这样的政策,和宇野一直以来追求的理念不谋而合。斑先生或许会走得很远,即使这个世界目前还硝烟四起,但宇野相信这个世界在未来还是充满希望的。
怪柳老师和她曾经共同的期许,正在这个世界悄悄上演着。若是自己也能拥有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那样的力量,或许这一切都能实现了。
不,她的信念和才能怎么都比不过二人吧。那种神明驾临的力量,她这样肆意拼凑的人造人,又怎么可能达成呢。不过,只是稍稍看到这个平行世界展露出来的美好曙光,宇野也已经能够为此心满意足好久了。
宇野想着,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丝笑意,卡卡西从方才起就沉默如一颗茄子,这才从热意挣脱出来,他此时已经戴上了面罩,又换上一幅慵懒的眼神望着宇野。
“你今天似乎很开心?”
“算是吧。”
宇野回答着卡卡西的提问,可卡卡西却低下了头,似是在想什么,过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和扉间先生共事很开心?”
宇野摇了摇头,不知为何,从他的话里品出来一丝酸溜溜的味道。她索性停了下来,一双眼睛望着卡卡西。
“是看到这样的村子感觉到开心。”
宇野说着,卡卡西眨了眨眼睛,没有继续讲话。他们一同穿过熙攘的人群,最后停留在南贺川边。昨日烟火祭的来不及收走的些许杂物还散乱在河边的小路上,这让河边的景致看起来有些杂乱。可宇野也不是很在乎,直接一屁股和卡卡西一起坐在了渡口的木质楼梯上。
卡卡西没说话,只是打量着四周的景色,许久没有作声。这样的村子,比自己所处的年代还要简陋破旧些,除了火影换了人做,卡卡西没有看出太多的变化。
是亲人么?卡卡西想起眼前的宇野是没有很亲密的亲人的,也很少露出如此真心雀跃的表情的。一如卡卡西本身,她的亲人、老师、朋友在过去的日子里一个个离开了她。
所以,即使是平行世界近乎虚假的亲人,也会让她感觉到如此开心么。卡卡西是个念旧的人,他一度只在乎过去和现在,不考虑将来,可他如今却觉得眼前这个女孩比他更甚,甚至已经到了沉溺、狂热的程度。
他们本是如此同命相连之人,应该是可以换位思考,同仇敌忾才是。正是这样,他觉得该去和她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如鲠在喉。看到她的脸,便什么有用的话也说不出了。
他觉得她是需要拯救的,可是他这样的人除了陪伴,除了越来越接近她,除了越来越了解她,便什么也做不到了。
“你的奶奶,芍姬,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和宇智波斑,关系很好吗?”
卡卡西想起了宇野对于宇智波斑的崇拜,便下意识地提问。过去他们的交情并不亲密,如今,他似乎是对这段关系有了那么一丝丝自信,似乎是到了可以窥探些隐私的时节了。
“嗯,她啊,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人吧。她是个犹豫不决的人,对待亲情、爱情、信念都是如此。可奇迹的是,她和宇智波斑的关系很不错。宇智波斑,对于她,就是如同神、或者救世主一样的存在吧。所以说,我说忍者学校的教科书...不能完全取信的。”
宇野说着,卡卡西的话让她想起了过去,也想起了过去和如今,自己虚假的身份。她是什么样的人呢?大抵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吧。
如今,还想这些,好像也没什么用了。就像她曾经决定的那样,为了实现自己的信念,她可以做任何事,也可以做任何人。可是,如今,自己的信念为何呢?她失去了一个救世主,又缺失了一个引路人,她又迷惑了。
“她只是一个疾疾无名的小人物罢了。”
宇野低下头,轻声说着,她的尾音很轻,说到最后,她又捡起了一颗小石子,站起来,奋力向水面上一抛。水面上溅起了两朵涟漪,石子之后便消失在了中途。
“果然,我是打不到对岸的。”
“卡卡西呢?”
宇野说着,捡起一颗小石子,扔进了卡卡西的手心。
她们一起打起了无聊的水漂,宇野先扔,卡卡西也扔了一个过去,却正好撞在了宇野的小石子上。
“咚”
两颗小石子同时坠入河里,溅起来一片小小的涟漪。
“什么嘛,卡卡西。”
“我啊,也是打不到对岸的。”
...
时间在人的眼皮下,便总是不经意间消逝得太快。一转眼,便已经到了深秋时节了。十月,是属于金色和橙色的,大片的暖色调的颜料被肆意泼洒在树梢,地面和烂漫夕阳中,连屋顶的瓦片都染上了收获的温度。
在这样平常的秋日,宇野一如既往收到了宇智波斑止乎礼的温柔,兄长泉奈一如既往的怜爱,和卡卡西越来越熟稔的关系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