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之后的晨起,其实并不轻松。早上的气温有些低,宇野光着脚走在门廊的地板上有些凉。大脑一跳一跳的钝痛,都昭示着她不胜酒力的事实。
她着实,喝得有些多了。却不知,自己为何会喝那么多。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醉倒过去的,只记得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千手扉间的话。
他说穿着枫叶刺绣的浴衣并不好看。
宇野了解他,他是从来不愿说多余的话的,只是这句,她宁愿相信千手扉间是毒舌病犯了,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
站在门廊前愣神的时候,宇智波斑出现在了他身后。
“芍姬。”
他破天荒地叫了宇野那个数年未曾有人叫过的假名字,这一时间让宇野有些错位感,心下有些酸酸的,仿佛回到了过去,转念来想,那便是恍如隔世的遗憾了。
他为她递了一杯温开水。
“研究所的工作,百目之术完成之后,便不要再去了。如果你不想闲着,可以到我的办公室来研究些符咒和忍术。只要不是木叶高度机密的资料,以我的权限,那些忍术卷轴都可以随便看。”
“真的!!??”
“真的。”
“我看了你手上的时空间符咒,没有多久了。这几日,便留下来,陪陪泉奈和我吧。”
宇智波斑突然这么一说,让宇野有些摸不到头脑。再考量,只觉得捡了大便宜。转念一想,站在他的角度上,他还是不愿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千手扉间有什么过多的接触的吧,便也释然了。
“随我来。”
宇智波斑看她点了点头,说完便岔开了话题,让宇野跟着他的步伐,来到了他所独居的和室,早晨和室内灯光有些昏暗,宇野看到宇智波斑在书桌的柜子顶上取出了一个卷轴,通灵之术的烟雾过后,卷轴上出现了两个大拇指粗的铁环,铁环是类似于镣铐的样子,大抵可以刚刚环绕住一个人的脖子。宇智波斑将镣铐铁环打开,递了一个给宇野。
“戴到脖子上。”
宇野接过了铁环,那铁环摸起来有点像镍合金的材质,十分的坚硬。宇野擎在手心有点迟疑,她望了望宇智波斑地眼睛,有点摸不到头脑。
“这个东西叫做锁龙环,神话中传说中天照大御神降伏恶龙时候就用了类似的东西。用在人身上,能够提高肉.体和精神的契合度,也就是说,可以持续提高人的精神力。那次你说的精神力的事情,我便留意了。一只给你,另一只留给我的宇野。”
斑说着,宇野看他言之凿凿,便听话地戴上了这个“镣铐”,只不过方才戴上,脑子里混沌的感觉便消失了大半,让人十分的清爽。
她着实又捡了个漏。
“真是太谢谢你了,哥哥。”
宇野有些雀跃地说道。她下意识地抱住了宇智波斑的胳膊,却在意识到失礼之后瞬间收回了手臂,只留眼前的宇智波斑用一双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宇智波斑看着眼前雀跃的女孩,她是如此信任他,就像曾经他的宇野一样。可是,如今她的宇野却不如此了。昨日短暂的相聚,发生的事情并不让人愉快,可他到底还是想做些什么,抓住什么。
锁龙环,只会响应戴着的人的查克拉,和驯服了它的自己的查克拉。药师宇野会回到自己的世界,这挂在药师宇野脖子上的东西,之于他,便什么用也没有了。
可是这一只,却不一样......
宇智波斑眨了眨眼睛,微微勾起了嘴角。他慢条斯理地将另一只锁龙环掂量在手上,半晌后,放在了药师宇野的一打报告上。
......
做完百目之术的收尾工作,宇野感觉到了掌心焦灼的热意。手心里的时空间的符咒在一闪一闪地,迅速地变浅,几乎到了卡卡西消失前几日的色彩。
看来卡卡西回到那个时空后,找到了解开时空间符咒的窍门,而自己,或许也便是会在这个把月间,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算起来,差不多九个月的时间。
想到这里,宇野便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东西,在临下班之前,走到了千手扉间办公室,敲开了他的房门。
其实说是房间也不尽然,那只是用屏风间隔出来的空间,不过才几叠的大小,里面摆了简易的躺椅,可以让千手扉间在劳累时休息片刻。
这个世界的他,依旧是不爱休息的工作狂。
“打扰了,扉间哥。”
想来已经到了离别的时刻,宇野破天荒地用了敬语,勉强保持了一下最后的礼貌。她推开屏风走了进去,便看到千手扉间半眯的眼睛睁了起来,看到宇野,揉了揉眼睛,强打起了精神。
“什么事,直说吧。”
“我准备从明天起,便要离开研究所。我给你整理了我所学的所有符咒,如果你愿意研究的话,便随意。我没有时间了,时空间忍术要解开了,我要返回自己的世界了。”
宇野说着,她扬了扬自己的手臂,露出了画着时空间符咒的掌心。而千手扉间看了一眼,随即抿了抿嘴唇,皱起眉头,似乎是有些不高兴,他站起了身,接过了宇野手里的一打符咒,扔在了桌子上,却转而从另一打报告中抽出了一张纸。翻过背面,露出了一行与他字迹十分相似的小字。
一如料想中没有郑重的告别,千手扉间和宇野的相处一向有些仓促且狼狈。
他这次并没有靠近宇野,只是拿着那张纸,将身子倚在了桌子上。似乎是总是做类似的动作,他做的轻车熟路,没有丝毫意识到那样的动作懒洋洋的,看起来有些不符合身份的轻浮。
宇野认出了那一行小字,那是自己的字迹。那是自己百无聊赖时,随意在研究报告后面写的。
「如果一个人成长环境不同,人生经历不同,他们还是一个人吗?他还会爱上同一个人吗。」
“你自己提的问题,你得出了答案么?”
千手扉间说着,他笑了一下,转头打量着宇野,好像在大量一团奇异却恼人的数据。可宇野却避开了他的目光,转头将目光瞥到了屋外的远景。
“我随便写写的,又不是什么认真问题,这问题可太中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