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炯炯地望着宇野，淡色的眸子裏除了爱恋还有许多宇野看不清的情绪。
烟花绽放的刹那，是告白的好时机。无论得到什么样的回应，这一刻的期待和美好都是十分美丽的回忆片段。
纵使这般，宇野还是晃了晃神。
她天生反骨，从来都是个恶人。如今走到这个地步，那些伦理规矩她半点也不放在心上。
她并不觉得和自己的学生谈恋爱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只是如今看来，这种感觉却有些奇怪。她的手被德间握在手心，少年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侧脸上，她满脑子却想到了别的东西。她的眼前闪过很多画面，即使那些画面对于她有些斑驳。她想起了风中的白菊，想起了暴雨中的吻，还想起了老木屋中那声破碎的表白。
“抱歉，德间，我不能--”
她没说完的话被眼前的少年打断。她感受到眼前黑发的少年握住了她的手臂，一双淡色的眸子目光炯炯的看着他，那眼中闪过的泪光几乎要灼伤他。
“即使是不能得到相应的回应也好...即使是不能做真正的恋人，我也想再靠近您一点点....请您不要拒绝我......
就一个吻，好不好？求求您......”
尚未等到她的回应，少年却忽然靠近，她握着她的手臂，越来越近，宇野的脊背靠在冰冷墙壁上，少年的唇落在她的唇上，是湿热柔软的触感，少年身上的皂荚味越发浓烈，渗进她的肺泡，一瞬间让她有些恍然。
宇野将他的身体的推开，可一将触到他那淡色的眸子，心一下就软了起来。他皱着眉，眼角红红的，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眼泪从他的眼角蜿蜒落下，那姿态仿佛在向她求救，亦或者是透过她，在向这个世界求救。那一瞬间，宇野感受到了他的伤怀，也感受到了撕裂他灵魂的、那难以名状的巨大痛苦。她的大脑告诉她，她应该拒绝，可她却再也无法拒绝他的靠近，黑发少年再次靠近她，留下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那是个过于轻柔的吻，让她想起了枝条上的月光。少年的吻是卑微的、青涩的、试探的，仿佛没有一丝sexual passion。那一瞬间，她感觉无比的平静，痛苦而平静。她知道，这或许和爱情毫不相关，只是在这片刻的缠绵中，她们吐息于共。
她和他的痛苦彼此交换，她感受到巨大的痛苦，仿佛肋骨融合在一起裂成了几百块。她身体的精神功能戛然而止，除了他的情绪，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他们就像讽刺悲剧中的人物，只能片刻贪欢。
“不，至少.......”
宇野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可却失败于他哀伤的眸子。她嘴唇翕动着，嗫嚅辗转，却终究没有吐出什么。
“就试着给我一次机会..宇野。”
德间说着，他的声音很轻，有些干涩，他这句没有用敬语，也并没有喊那尊敬的称呼，只是无比轻柔地叫了她的名字。那嗓音闯进宇野的耳朵，扎进了她的心脏，在她的flesh and blood里生根发芽。
拒绝他是如此艰难，她的优柔寡断让她自己陷入两难，同命相连的痛苦则在一遍遍劝慰她，何不放纵一遭，反正日头苦短。
她在少年炙热的拥抱中沉默，巷尾的烟花渐渐熄灭了，周围拥挤的人潮逐渐变得稀疏起来，他看见飞段手里拿着三只糯米糰子小跑了过来，望着她撇了撇嘴。
“咦...要不要这么肉麻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串糰子递给德间和宇野。
“这家好象是这裏的名产欸！我排了好久的队才排到的。”
“谢谢。”
宇野和德间接过了飞段手中的糰子，纵使飞段回来，德间也依旧握着宇野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飞段的目光落在德间微红的眼角上，头脑简单的银发男人笑了起来。
“喂，一边撒娇一边哭吗？简直是小孩子一样。”
德间却没有理他，只是直直地拽着宇野快步走了几下，将飞段甩在了身后。
他望着她的侧脸在路旁的榕树下吻了她一下，仅仅是一下，那般轻，仿佛是偷来的快乐。
“无论被怎般看待也好，我只想一直陪在您身边。”
“你现在才18岁，以后的人生还长着呢。到时候，没准会遇到别的人，也产生要一辈子在一起的想法也不一定啊......话不用说得这么满嘛。”
宇野说着，她笑了笑，语气带着半点劝慰，半点玩笑。她将后背靠在了街边咖啡屋的墙壁上，垂着手臂说起了一些过去的事。
“我还记得，中忍考试的时候，你用了火遁打败了孝。阿斯玛找到我，和我讲，你才十五岁，未来的事情还说不定。我知道他的意思，他知道我坏了规矩教了你，怕你长大了之后辜负了我。阿斯玛头脑简单，完全没有想到我的私心。他总说我偏心，我还不想承认。现在在你面前，反而可以很直白的说出来了......
你很像我的老师，他是个如月光一样温柔的男人，他说...我是他最喜欢的学生。”
宇野说着，回忆起过去美好的生活，她摸了摸耳朵上紫色的耳环，十分怀念地笑了笑。
“你比他还温柔，一开始每次看到你，我都想起老师，可后来，便逐渐不想了。你和我有着近似的经历，我们亦可以互相理解。不知不觉，便开始愈来愈偏爱你了。我很卑鄙吧，是你让我感受到了被这般爱着的充实感，填补了我内心的空洞，我很爱你，也怕失去你。”
宇野说着，似是有些不忍。她顿了顿，望着少年淡色的眸子，继续说着。
“德间，我对你，是没有太多称之为爱情的感情的。我对你，只是普通的爱和依恋而已。你说的话，我可以接受......你说的事情，我也可以试着去做。只是这样，真的可以吗？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失去你，我不想让你太难做......”
宇野说着，一口气吐出心中所想，她望着眼前的德间，心里很酸很酸。
她的脑子很乱，颠三倒四的，似乎每每提到永远他都能想起过去的片段。她突然想起了数年前，那个死而复生的白发男人。他离开后，宇野很长一段时间便除了遗憾什么都不剩。她记得他说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