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
看着眼前坍塌的大片土地,和遗留在地面上的残肢,宇野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深坑,忍着疼痛,结了一个印。
漩涡般的水流卷起奈良鹿丸,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的头磕在了尖锐的石头上,失去了意识,流下了一滩殷红的blood。
“飞段!”
“呜呜......呜呜呜呜!”
宇野挖开一大片泥土之后,终于从坑里挖出了飞段的脑袋。
“那个混蛋!!!可恶!!!我的身体都碎了!!!”
看到还“活泼”的飞段,宇野打鼓似的心脏顿时平复了下来,她长舒了一口气,紧紧地抱住了飞段的头。身体里尖锐的疼痛渐渐消弭了,宇野揉了揉眼睛,分出几个影分身,开始在深坑里搜寻起来。
“还好你没事......”
宇野说着,她将飞段的头颅放在一边。好在这起爆符的力道有限,飞段还剩下部分残肢可以回收。只是,即使是宇野拼尽了残余的力量,也只是将飞段勉强拼凑了个人形出来。
只是方才将飞段的头和上半身贴合起来,一股冰冷诡异的感觉便袭击了宇野的脊背,暗红的符文在宇野的皮肤上乱窜起来,而她的身体仿佛被抽走了全部力量,胸口好似有强酸旋转腐蚀,每根肌肉纤维都如缠上了针刺一般的疼痛。
头脑中大量的黑白片段如泄洪一般纷飞,走马灯飘过,宇野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即一大口blood喷在了飞段的脸上,恍惚间宇野望见了一个白衣的身影接近了她,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
“老师,您醒了。要不要喝些水?”
宇野睁开了眼睛,便看到了日向德间神色温柔地望着她,她感觉到身上一阵尖锐的刺痛,下意识想要转换成邪神模式,却发现身体一点变化也无。
她身上的查克拉所剩无几,身体也没什么力气。光是撑着自己的身体直立起来,便已经耗费了许多气力。
“邪神大人......”
宇野只感觉心下一凉,一种不安的感觉登时弥漫了全身。
“为了救飞段君,你的那种力量,被传递给了他。”
“传送?”
对,在失去意识之前,那种力量确实被传递给了飞段,只不过,这并不是她的意思,也不是飞段所为......
想到这里,宇野扒开了自己胸口绑着的绷带,只见绷带之下,那刺眼的白色,昭示着那是来自于白绝的flesh。
是神明的意思。
她背叛了教义,便早该如此。
“你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飞段呢?”
“我在。”
宇野环顾四周,此时飞段从和室外走了进来,他披着大麾,见到宇野挤出来一丝微笑,心情当真不大好。
“角都先生呢?”
“明明说好了要杀死我,自己却死了,这个混蛋。”
飞段嘟嘟囔囔地说着,眼角微红,明明是黏黏糊糊的玩笑语气,声音却有些干涩。
“......”
她和角都不过是点头之交,许是被飞段的心情所感染,宇野的心脏也不觉得抽痛起来。只不过她没有太多时间去遗憾太久,仅剩的思维能力便被如泉水一般涌入的记忆冲刷得三三两两。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的脑袋中一瞬间被挤进了太多信息,如今清醒过来,一经回想,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想起来了来到这个时空之前的一切。
本该空白的记忆被填满,过去的回忆弥漫在脑海,显得她如今所作所为如此荒诞。
她想起了属于未来的那些友人,想起了她来到了这个时空的目的,想起了她的遗憾......
在那个未来,她有着亲密的朋友,猿飞阿斯玛被飞段杀死,宇智波斑复活后回归净土,余下的人皆在历史上没留下什么印记。
她想起了讲座上,校长海野依鲁卡曾经说过的话。
「让人们真正互相理解是很难的,无数野心家想要征服这片大陆,可历史不过是告知了其目光短浅。国家之间的差异或许很难消弭,不过我期待,可以真正实现和平的一天。」
那个未来是比现在美好的,却依旧是体现了「晓」的无所作为,体现了因果循环不可改变。她的手上沾染了那么多blood,知晓了那个未来之后,却不过显得徒劳无功罢了。
她如今觉得心绪太乱,或许她本来便是心有不甘。她改变了这个时空未来的细枝末节,重建了一场未知的骚乱。
“老师,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德间,我渴了。”
待到日向德间拍了拍他的肩,宇野才从混乱的回忆中脱身而来,她望了望眉眼温柔的日向德间,才将心神回归到自己身上。
眼前的日向德间是不可信的。
她望了望飞段,他似乎是感受到了宇野的戒备之心,他靠近宇野的床铺坐了下来,往她的方向看了看,却没有得到宇野的回应。
宇野并没有将多余的信息传递给他,如今这个状态,或许飞段不知道,才是一种聪明手段。
片刻后日向德间端着一杯水和两颗药片走了进来,递给了宇野。
“上次一别,便是数月。补剂你都吃完了吧。我这里存了些。”
“不了......我嘴里有些发苦,先不想吃。改天可以吗,德间。”
“真拿你没有办法。”
德间说着,目光缱绻地看了宇野一眼,便收回了药片,将手中的白水递给了宇野。
宇野接过,小啜了一口,便放在了一边。眼前的德间依旧是挂着半分笑意,他在宇野面前跪坐了下来,一只手握上了宇野的手,那神色十分深情,只看得宇野心里发寒。
或许是很难承认的,眼前的德间对她投毒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只是出于什么目的,宇野依旧是不得其解。她如今还未恢复,便只得将疑惑强行压在了心里。
如果当真是他,继续留在他身边,是很愚蠢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