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间的呼吸有点急促请,他前倾的上半身把宇野撞得生疼,下一秒左胸便一凉,被宇野的匕首捅了个对穿。
他脊背弓了一下,随即踉踉跄跄退了几步,撑着柱子,勉强站立着。而宇野此时也耗尽了力气,瘫软在了地上,满手都是殷红的颜色,身上也濡湿了大片。
“可惜了,胸口下面的位置,还杀...不了我。”
“演技很好,德间。”
她的演技够拙劣,德间若是想躲开要害,便能躲过这一刀。只是他却还是愿意陪他演一出戏,到底该说他太狂妄,还该说他要为今后的错失找些平衡。
“可是你方才到底是想杀了我的。”
德间的语气冷了下来,还带着些受伤的神色。他缓慢地挪动到了宇野面前,用黏糊糊的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或许他期待着宇野的犹豫,他想。可她到底不会为了他而停留。宇野的世界里,亲疏关系划分为三六九等,他到底是那个不被视为珍宝的可怜虫。
这也让他的心脏硬了几分。
“抱歉。”
他说着,言语轻飘飘的,可神色却越来越冷。
随即一种尖锐的疼痛在宇野脑袋里炸开,转瞬即逝,随即一股暖流布满全身,还未来得及产生慌忙的情绪,宇野便感觉越来越困,转而便睡了过去。
......
转眼,几个月便过去了。横竖今年,是个多事之秋。
宇野同德间在木叶赶回来后,便觉得脑子有些不好用,具体哪里奇怪,却又不见得,她在战斗中一向比较机灵,不影响生活,便也没到看医生的程度。
一晃恢复身体便用了小半年,再碰到绝先生的时候他惊愕得以为宇野已经叛变了,而后又平和地介绍起组织近日的情景。
他们藏身于一处隐蔽的山洞,因是在海边,空气中满是腥咸又腐败的味道,就像旗鱼的性腺,惹得宇野干呕了几声。
无非是一群人归西。飞段被卡卡西用尾兽玉炸成了灰烬,鼬被佐助杀死了,迪达拉自爆了,蝎死了,现在组织很缺人,带土便将刚刚手刃兄长的佐助带回了组织,彼时佐助换了鼬的眼睛,头上还缠着着白色的纱布。
她看到他只有种不和谐感,沉睡记忆中苏醒而来的,沉稳高大的形象与眼前这个少年重合起来,让他感觉有点陌生。
“本来想由你来告诉他真相,不过,你来得太晚了。”
“我说那些话不合时宜。”
宇野说着,她的头脑很乱,乱到如今什么都不想做,只留一种痛楚的恨意。
这种恨意甚至是有些吵闹和不和谐,她想杀了卡卡西,为飞段报仇。可恢复记忆后,她查看了曾经的记忆,想起自己的出身和在“未来”经历的一些事情,这一切蝴蝶效应后,她本应该看开些什么,看淡些什么,可如今她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她只觉得荒诞又无可奈何。
佐助听见她的声音愣了一下,随即凌利的电流向她袭来,被她堪堪躲过。
“志麻?”
他的语气很冷,带着恨意,阴沉沉又冷冰冰。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的语气低是质问,甚至还带着一些埋怨,又有一丝笃定。
好像笃定她曾经很久之前便已经知晓全部真相。
“我若告诉了你,你活不下去的。”
是鼬少爷太自负了,他凭什么笃定,佐助会顺着他铺的路前行。纵使宇野知道在那个平行世界里宇智波佐助的结局,她却依旧感觉荒唐。
怎么会有人便接受了呢?是那属于忍者的思维么?还是他们都是被书写的,那有着大爱,却标准化的人?
为了短暂的和平而牺牲自己的全部亲人,让兄弟活得如此沉重,她怎般都不理解。
“哈哈哈哈......”
佐助冷冷地笑了一声,笑声凄惨又荒唐。
“接下来,你要去哪。”
“也许是木叶。”
宇野见他嘴唇抿了抿。
“我对为这个家族复仇一点兴趣都没有。”
宇野说着,摸了摸腰间冰冷的尖刺刀柄,冷冷地看了一眼带土,又将目光落在佐助身上。
“或许你应该想想鼬。”
宇野说着,走出了目前他们栖身的山洞。海水敲击着礁石,宇野站在悬崖上,听到带土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我都以为你死了,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去木叶。”
宇野顿了顿接着说道。
“接着捕捉九尾。”
“九尾不急,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怎么,你怕我死在木叶?”
带土没有回答,反而是声音柔和了些许。
“继续你未完成的实验吧,我们的计划能用上。”他少有地说起了实验的事情,而曾经他似乎并不想让她继续下去。可宇野却感受到了他的一丝害怕,他是在恐惧着什么,或许是在恐惧着未来将要发生之事,亲手和自己重要之人兵戎相见。
宇野实在是有时候明白不了,明明这一件件一桩桩做起来都不甚痛苦,又需谨慎谋划,每做一件事都似乎是火中取栗,为何还要继续?
飞段死后,恢复记忆的宇野已然想放弃,她的心思早已经不在这上面。就像是书本中说的那样,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她们所做之事,注定得不到大部分人的拥护,即使成功,也不过是又一个未知的轮回。既然是大几率要失败的结局,为何要做。
而自从那次穿越,她知道了那个可以改变过去的术法。她如今思来想去,觉得那无异于像是一种恶魔的诱惑,一切都似乎是可以改变的,一切都可以回到幸福的原点,那他为何还要去做无影之事呢?
她改变了想法,除了为胸口那压抑的怒火找一个平衡之外,她便想步步为营,做那自己该做的事了。
她想回到过去,想要那个「完美结局」,而若是想回到那个时空原点,最好的选择就是复活宇智波斑,将她带回那个年代。
或许,便真能扭转乾坤,让自己连同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