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挡住了视线。
蒋肃上前拉开车门。
这时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有电话进来。
是裴邵南！
顾来握着手机看过去，裴邵南仍站在餐厅漂亮的旋转门前，手机贴在耳边，隔着一条马路望着她。
方才的美人已不见了踪影。
顾来咬咬嘴唇，转头对蒋肃说：“师兄，我先走了，还有点事”
蒋肃开车门的手顿一下，“现在？”
“嗯”顾来晃了晃手机，“不好意思啊，刚接到的电话；你们玩的开心”
蒋肃不觉有异，说：“路上注意安全”
等车开走，顾来把手机放回衣兜，小跑着走去街对面。有些尴尬地拉下围巾，露出嘴巴，“……裴先生”
裴邵南波澜不惊地看她，“跟同学出来玩？”
“是啊，过节嘛”顾来嘴快，“你不是也跟女朋友出来约会？”
裴邵南忽然怔了一下，马上笑起来。
结果那天的最后，裴邵南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顾来一整天的，都在想着那封邮件，他到底有没有看到？如今正主就在眼前，她反倒一句话都问不出来了。
“想吃什么？”裴邵南饶有兴致打量着面前的玻璃柜，“鱿鱼烧？这个碳烤鱼丸看起来也不错，要不要再来个牛杂……不知道你习惯不习惯吃这个？”
顾来顺着他的声音，也去打量小吃摊上的食物，反问：“你没吃饱？”
“嗯”
“……那我要这个吧”她指丸子，鱼丸外皮烤到金黄焦酥，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于是最后，裴邵南买了很多好吃的。饥肠辘辘，好像刚才没有吃过饭一样。两个人在街心一张长椅上坐下，街对面有一个射击摊点。
一把劣质□□、一块木板、一堆气球，支撑起一个一本万利的生意。
“小学的时候我也经常玩这个，但每次都打不中”她咬着小鱼丸，声音有些含糊。
“一般这样的摊位，或多或少都存在猫腻；缺角的塑料子弹，加厚的气球。就算海豹突击队的狙击手来了，恐怕也要跪倒在这些假枪的套路里”
顾来点头表示赞同，慢吞吞咬着食物。
片刻，裴邵南忽说：“那天在学校等你的，是不是他？”
“……”顾来呆，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商场，一瞬明了；
繁华的灯光照的眼睛有点晕；她移开目光，很轻地点了下头，“嗯”
表情很平静，但并非无动于衷。
他若有所思看她，“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顾来笑了笑，摇头。
周围人来人往，她安静吃着东西；可能是辣到了，她的脸有点红。明明是和同学出来聚餐，一桌子的热闹，可思想却仿佛不在食物上；看车流、看空气、看手机看灯……像是待在一个真空的罩子里，与世界隔开一样。
狂欢是一个人的孤单。他只想到这句话。
“邮件我看过了”裴邵南主动将话题引到这里。
顾来不做声，咀嚼的动作却停了下来，仰望着他，在等他的评价。
他似乎也很爱吃那个小鱼丸，随手用竹签叉起一个，吃到嘴巴里，“文案和创意说明可以放弃，不得不说，你对细节和整体风格把握得很好”他回头看她，对她温暖一笑，“天生是做建筑设计师的材料”
顾来暗暗松了口气，只觉嘴里的丸子竟无比的Q弹多汁，回味无穷，“这些只是草图，室外景观和后期渲染还没有出来，如果有需要修改和减掉的地方，你都可以同我讲”
食物的打包盒放在两人中间，她选了一块鱿鱼烧送进嘴里，“如果你觉得方案可实行，可以赶在年前施工。我之前联系的那家装修公司最近生意比较多，不过他们答应我了，会尽早匀一个施工队出来”
看她计划周详，裴邵南一下笑了，眼里闪着若有所思的神情，“下个月你们学校应该放假了吧？等你假期结束回来，我们再谈这个问题”
顾来笑着点头。
两个人有一会儿没讲话。
“想不想要个玩具熊？”
裴邵南突然冒出这一句，顾来没反应过来，手上的鱼丸，已经被他夺下，放回纸盒里；然后她就被裴邵南握住手，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朝射击摊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