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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1 / 2)

暗蓝的天色照映天边,公鸡到微微光亮时就一个劲的打鸣,满山的生灵皆被叫醒。

天早是空气微凉,雾蒙蒙的。

荼杪天微凉就出发了,方知岁一夜未眠,脖子上的血痕隐隐作痛。

大夫匆忙跑来,多亏方知岁昨日将箭砍断,若放任不管那箭就会受外界的因素和它的重量逼到深处,好在不深,判断好方位,一刀而下。

箭头取出,药上好纱布裹住伤口,怕那些贼匪再来,一刻也不敢停留,一行人抬着担子就往回赶。

方知岁不顾阿叔们的推脱执意要给他们银两,鞠礼谢过大家多年照顾。

“还是家里舒服啊,我先去补觉。”一晚紧绷的精神,让她见床就睡的深沉。

“姐姐,你们一日未归可是吓死我了,早知道我就跟着。”荼宿拿起劈好的木柴添进火炉中,力大地砸出些许火星溅到地上。

荼杪将药细细煎着,拿那扇风的蒲扇敲荼宿的头,“人小鬼大,带着你还得多一分担心。”

“我长大必要学武,保护你保护小姐。”

“好,等回京我就找个武师父给你。”

药煨了几个时辰,方知岁就睡了几个时辰。

方知岁拿着汤勺往此人嘴里喂,硬是往两边流走,她拿手帕擦干净,后面直接用手将嘴巴捏开呈圆状强灌进去。

早前还没仔细观察过这人,现在打理干净才发现此人长的倒不赖,眉目修长疏淡,鼻梁高挺不显清秀,长睫下的痣添了些清疏的气质,肌肉线条紧绷却不粗犷。

望着那俊俏的脸上被掐出来的手印子,她在心中默默抱歉。

“小姐,饭好了。”

庭院中有一凉亭,爬满藤蔓,是夏天乘凉的好地方,天气炎热,最适合吃凉菜凉肉。

拍黄瓜,片卤肉,白切鸡,方知岁一连吃了两大碗米饭。

荼杪也开心小姐多吃些东西,可一下吃太多伤脾胃,忙止住要去打第三碗饭的方知岁。

她一笑:“荼杪手艺太好了。”

荼宿拆台着说:“前几日你还嫌姐姐做的吃腻了些。”被荼杪瞪了一眼就闭着嘴继续扒饭。

方知岁瞧着荼宿都十岁有余了,“等到京都我就给你找个师父读书。”

荼杪自小便卖到方府为奴籍,无奈家中生变家中把弟弟托付给荼杪,可一入方府便成奴籍,刚好那年方知岁要离家就让荼杪带着弟弟。

她想着若是荼宿能考取个功名给她姐姐脱掉奴籍,也好全了她们那么多年的主仆情分。

“他今日说要学武保护我们呢,我想着回京城便给他找个武学班。”荼宿被姐姐一说害羞的把脸都埋到了饭碗中。

方知岁想了想,“我找个武师傅带着他,学班教的太过简单”

荼杪给荼宿使了个眼色,兄妹俩齐齐给方知岁跪下,“劳小姐操心,谢小姐。”

方知岁拉起他们,“要不是你们细心照料着,我怕是都活不到现在。”

这五年来,方知岁几番在生死的边缘徘徊都是荼杪悉心照顾才堪堪撑过鬼门关,也是替原主好好的补偿这姐弟两个吧。

盛夏热烈的绽放自己的光彩,湛蓝的天空补满了纯白的云间。

方知岁这几日都在尽量早睡早起,锻炼身体,吃两大碗米饭,可身体顽疾并不是一朝一暮能够好的。

不仅她要喝苦涩难咽的药,她还得喂昏迷不醒的人喝。

方知岁这几日喂药已经非常的熟练的捏脸咔一喂,拍拍手,完事儿。

非常贴心的用帕子把残留在嘴边的药渍擦掉。

轻轻叹了口气,还有两日他们便要启程回京,可是此人却迟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收拾好碗筷转身时,一把匕首抵住她的脖子。

哦吼,说曹操醒就醒了。

那人警惕的说:“这是哪,你是谁。”声音因为昏迷几日,还有些沙哑干涩。

“说话就说话把刀放下。”

那人观察周围环境,木椅石砖确实是平常农户家,才收起刀。

方知岁见对方是讲道理的,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便转身去与他叙述那日的事情。

她就坦然的跟面前的人对视,丝毫不畏惧或有见到帅哥害羞的神情,可从她转过来这人就怔在那里,漆黑的瞳中她的身影清晰可见,可又抑制着某种情绪。

他不会被她的美貌给惊艳到了吧,虽说她很精瘦但确实长的还不赖。

“诶。”她晃了晃手示意他回神。

陆惑不言语就定定的看着方知岁,他独自潜入贼营本想着拿到东西就跑,可没想到他们戒备森严,不知从何处射出一箭正中他脊背。

他心中暗笑,竟是方知岁救了他,翩然一笑:“是陆炎唐突了,我自禹关走镖自此,没想到遭匪人围剿与同伴走散逃命自此。”

方知岁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男士的衣物,还有些不舍的说:“这是我让绣娘新做的,本来是要送个家中兄长的礼物,我看公子的衣物被血染的已经穿不了了。”

屋子内只有荼宿一个男孩,但他这个小屁孩根本无法帮陆炎换衣裳,就任由血在衣服上凝成硬块,破个大洞的中衣藏在夜行衣里。

他只能接受这件衣裳。

浴室就是用一屏风在房间隔出的小空间,木桶里的水刚烧开兑了点冷水,荼宿放下一桶热水,拘礼,他觉得这人给他一种杀戮压迫的感觉。

一口气说:“小姐邀您一同在院子吃饭。”话毕就往外跑,还不忘轻带上门。

陆惑骨节分明的手抽开衣结,背上疤痕遍布,脱下的肮脏衣物随意堆在地上,因常年风吹日晒泛黄的长发垂落在桶外。

陆惑垂眸冥想。

告诉他要拥有权势的人,竟甘愿隐藏在这小村庄中籍籍无名,真是可笑。

陆惑整理好衣冠,绛紫衣服上的竹节暗纹压着淡漠显文雅温润,宽袍广袖修身窄腰,玉带绑腰间,步履慢足。

方知岁看得呆住,面喜不藏。

“陆公子穿上这身衣服倒不像走镖的镖头,像贵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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