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开始上课,秦光和杜弘博一点四十进了教室,杜弘博背靠后桌,双肩下沉,双目无神,好像没什么力气,灵魂被抽掉了一般。他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背后的桌子上,后桌的大高个往前推着桌子说:“塌了、塌了,桌子要塌了,杜弘博你往前边靠。”
杜弘博好像没听到他说的话一般,仍旧是双目无神,秦光提起杜弘博肩膀上的衣服,往前轻轻一拉,杜弘博顺势就倒在了桌子上。
后桌的大兄弟看了一眼杜弘博,问秦光:“他怎么了?我听说高三的赵义言学长,刚才请你们两个去小卖部吃雪糕,怎么样?吃了没?”
秦光点头:“吃了。”
像一滩泥一样倒在桌上的杜弘博,听到后桌这大兄弟说的话后,转头看向秦光,眼神哀怨的呀:“吃了······学长请的雪糕,真是让人吃了透心凉啊!”
后桌的大兄弟真是一点儿也听不出杜弘博的哀怨口呀,还傻呵呵的问他是什么味的雪糕,哪个牌子的?
杜弘博闭上眼睛不说话,眉头紧皱,心在痛啊!他本来是想做月老的,专门给赵义安和秦光牵红线的独家月老!可现在变成了棒打鸳鸯的人了!
苍天啊,大地呀,现在这个局面是要怎么破呀?
后桌的大兄弟,看杜弘博忽然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便看向秦光,秦光回答他:“就是昨天我们吃的绿豆雪糕。”
后桌大兄弟寻思这吃了也没到透心凉的地步啊,难道这雪糕得和学长一起吃?啊,不对,得是学长请我吃,我才会出现透心凉的感觉,也对,毕竟不是自己出的钱嘛。
他哪里知道令杜弘博透心凉的不是赵义言请吃的雪糕,而是赵义言说的话。
当时,学长带着他们去小卖部的途中,来了一个不算坦白的坦白局——他说:“学长,我和赵义安同学打过一次照面,说过一次话,就在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在医院门口,我碰见了赵义安同学和她的好朋友,我们三人在医院门口说了几句话,算是认识了。”
赵义言奇怪:“医院门口?她们两个谁生病了?”
怎么不和他说?那天她俩只说是去东照山玩,别的就没说了,居然有事瞒着他!嘿!
杜弘博说:“她们两个没有生病,说是送一个同学去医院,后面同学的妈妈来了他们就走了,正巧在门口碰到了我。我们三个就说了几句话,也没有说什么,就是互相报了个姓名,因为赵义安同学报名了女子跑步的三大比赛,并且还破了纪录,而我运动会的时候也只是参加跑步比赛,所以对赵义安同学印象很深刻,觉得赵义安同学很厉害。那天认识了赵义安同学之后,心情很激动,还想找个机会和赵义安同学说话,不是要说别的,就是说一说跑步这件事。我其实也挺想把三个比赛的冠军都拿了的。”
杜弘博这话说的诚恳且不假。
赵义言笑:“男生和女生的训练方式有些微的不同,但运动量也是不一样。”
杜弘博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我知道,我其实是想问赵义安同学学长你的训练方式。”
宋慈鸣心想:哟,眼睛亮了,刚才还那么紧张呢,现在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赵义言也是看到杜弘博说到跑步的话题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且眼睛亮亮的看着他,觉得这学弟心里是真的想拿到三个比赛的冠军,好!有志气!这学弟不错!此刻他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学弟,我现在就告诉你!”
赵义言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平时还有假期里的训练方式告诉杜弘博,他知道杜杜弘博不是习武的人,所以又建议他没事的时候打打太极、八段锦,杜弘博听得那叫一个认真啊,恨不得拿出小本本把赵义言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记下!
说起跑步这事,两人聊得很开心,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宋慈鸣本以为今天能听到什么八卦,结果居然一个中午在这儿听这两人说跑步的事情,脸上不免有些失落,他看一旁的秦光,哟呵!这小子居然一脸淡定的吃着雪糕。
没有听到八卦,宋慈鸣不开心了,因为不开心,所以他又拿了一个雪糕。
杜弘博和赵义言说完跑步的事后,就开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一副马上要结拜的样子!赵义言也感慨:“没想到毕业之前还能交到朋友,假期的时候一起爬山去。”
正当杜弘博开心得像是已经拿了三个跑步比赛的冠军时,宋慈鸣微微一笑,心生一计:“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那也就不需要拐弯抹角的了,你的义言大哥其实心里面有个问题,不知道怎么解决。”
秦光看宋慈鸣笑的样子就知道这事儿可能对于他和杜弘博来说不算是一件好事,大概和义安有关系。
杜弘博傻呵呵乐着,拍拍胸脯:“哥你说,你需要我做什么?还有什么事儿是哥你不能解决的。”
赵义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面还有个问题没解决,是什么事儿呢?他看向宋慈鸣,一瞬间没有理解宋慈鸣的意思。
宋慈鸣暗道:真傻。
心里虽然骂他傻,但是呢,事情还是要帮他解决的,便看向杜弘博:“你义言大哥六月份毕业,毕业了之后就要去上大学了,所以你义言大哥担心等他上了大学之后,一些男生纠缠他的妹妹义安,以前在初中就有很多男生想要追求她的妹妹,但那个时候初中和高中相隔也不是很远,所以那些追求她妹妹的人都被他教训了一顿,当然啊,没有使用暴力,只是口头教训了一顿。可是现在你义言大哥上了大学之后,就不能及时出现在妹妹的身边,赶跑那些死缠烂打的男生。今天与你有缘,交到了你这个朋友,我就在想,你和义安同级,是否可以请你留意一下追求义安的那些男生,要是真有那些对义安死缠烂打,行为有些过火的男生出现,还请你告诉我们一声。”
赵义言恍然大悟,这方法可行,看向杜弘博,满脸期待。
杜弘博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不看向秦光,心里在呐喊:天啊!事情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这是个什么走向,我要帮学长看着赵义安吗?凡是追求赵义安的男生,我都要告诉给学长?那秦光呢,哎哟,本来是想做那个牵红线的月老的啊,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宋慈鸣见杜弘博不说话,冷笑一声:“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