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了风寒,恰又出行疲惫,不单纯是晕船导致。”
“今日来得正是时候,若再拖下去定成痢疾,届时用药已晚。”
薛辞盈这才松了口气。
周老大夫下笔拟了方子,薛辞盈看过,比起她斟酌的几份药材,这张方子另添了紫苏温中散寒,香附理气止痛,确实周全许多。
她点头致谢,待抓了药煎好,先让赵嬷嬷用了一剂,又命护卫付上诊金,主仆一行人方告辞离去。
上了马车后,采芩忍不住嘟哝道:“这大夫好生奇怪,明明在怎么不接诊呢。小姐方才为什么不允我说?”
薛辞盈瞥了她一眼:“我且问你,于咱们来说,何事重要?”
“自然是嬷嬷的病情。”采芩看向服了药后已安静入睡的赵嬷嬷,不假思索应道,想了想又补充:“还有,赶路要紧。”
“那不就得了。”薛辞盈纤指轻戳采芩额头,“人家许有苦衷,做什么刨根问底。”她悠悠道:“须知,好奇害死猫。”
“小姐你又取笑我。”采芩不依,嚷道,声音却压得极低,显然怕吵醒了赵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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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辞盈一行人堪堪离开,绘着四桥烟雨的屏风后,便急步转出一个女子,乌发高束,英气勃勃,只是满面焦急,一出来就扯着周老大夫的袖子往里拽:“周老您快进去瞧瞧,主子他,他又咳血了。”
周老大夫面色一变,人便被那女子扯到了屏风后,他来不及抱怨这丫头的莽撞,只是边疾步前行,边焦声问道:“王爷什么时辰咳的血,什么颜色?”
屏风后是一扇通往后院的小门,出了小门,便是青砖铺就的小径,通往三间正房。
此时,暖风如熏,中门大敞,一个身披雪白狐裘的年轻男子背对着他们,正负手立在庭院的阳光里。
晴空一碧,日色明亮,他周身沐着淡淡金辉,回眸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