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台订婚的当天,明公馆内热闹非凡,好像天公也在今天要表示庆贺,接连几日的雨在昨天半夜里骤停,今天早上,绿油油的草,蓝蓝的天,太阳慷慨的照在大地上,蓝天碧草之上出现了了一道美丽的虹。 “明大小姐,你看,彩虹,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梁太太开心的对身边的明镜说。 “真好看的彩虹,还是‘锦云’这个名字好,真的是锦瑟彩云啊,我这都盼着他们两个早点生个娃娃,我好给他们看孩子了。” “放心吧,到时候可有你忙的。” “明台这个孩子,每次都是这么慢腾腾的。” 明公馆的二楼,一款别致典雅、晶莹剔透的钻石袖扣捏在明台的手上,明台正对着穿衣镜佩戴袖扣。 阿诚在门口催明台动作快一点,不停地催促着订婚舞会就要开始了。明台穿着白色衬衣,套着黑色的小西服,显得华贵儒雅,他站在穿衣镜前面,镜子里宛如绽放出绚烂的朝霞。 “快点,我的小少爷。”阿诚道,“客人都到了,你再不下去,大姐该着急了。” “知道了。” 明台梳了头发,就要走。突然他想起什么,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手表匣子,里面金光璀璨地放置着十几款名表,明台偏一眼看见王天风送给自己的那块瑞士表,他眼一热,想也不想,就把那块表从表匣子里给拎出来,戴在手腕上,来回看了又看。 往日在军统临训处的点点滴滴跃然脑海,明台戴好手表走了出去。 阿香在楼下看见明台,张着嘴喊:“小少爷,你好帅。” 明台微笑着娴雅地转过身来望着楼下。 草地上,光线充足,花团锦簇。所有的明氏亲族和宾客们都纷纷回头看向明台,大家微笑致意,有喊七堂哥的、有喊明三少的、有喊小堂弟的,依次不均的声音,高低回旋在热闹的草坪上。 明台有礼貌地应着声,有风范地走向人群,明镜仪态华贵地站在中间,向亲戚朋友们致敬。她向明台招手,明台很听话地站到明镜旁边,陪着她跟一众太太、小姐们寒暄。可眼睛却四处张望着,寻觅着他的未婚妻。 有人在喊:“新娘子来了。” 众人闻声,纷纷让出一条路来,只见程锦云一身白色晚礼服,精致的流苏刺绣披肩,高贵典雅地出现在明台眼前。 音乐声响起,明楼的目光掠过碧绿的草坪,金色的夕阳下,只见一对璧人牵着手飘然而来。明台和程锦云翩翩起舞,两人优雅合拍的舞姿处处体现着和谐美好、高贵娴雅,令人看得目不暇接。 明台附在程锦云耳畔,问道:“我想问,你对我的爱是诞生在策反前?还是策反进行中?” 程锦云旋转着身姿,转到他的怀抱,说:“我要是你,我就不问那么愚蠢的问题。 特别是在这样美好的时刻。”眼眸中透着真诚而明亮,照射到明台的心底。 “我知道自己有时候很愚蠢,因为我想求得爱的永恒。” 很快,一曲终了。明台和程锦云互行一礼。 “永恒不是求来的。”程锦云在花台前摘了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花,亲自插在明台 的西装口袋上,“永恒是彼此的信念。” “你就是我的信念。” 明台定睛望着程锦云,眼波轻柔,承载着对她的深深爱意,把自己的心灵孤掷在 万丈霞光底。程锦云的一颗心也随着明台的眼波起伏飘逸,两颗心衔接在一片幸福的 云光中。 明镜欢喜地看着两个孩子,心中顿生酸楚,看着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终于成家 立业,激动的眼泪含蓄地在眼眶中打转。 明公馆里一片热闹气氛,此时此刻的黎叔却只能独自守在阁楼里,在“全家福”的相框下摆放一张程锦云和明台的订婚照片。他还特意买了一束玫瑰花放在明台的订婚照旁边。 黎叔看着照片自言自语道:“儿子,祝你幸福!” 明楼一身黑色礼服和明堂站在明公馆草坪的喷水池边谈着话。“你是不是跟汪家那个疯丫头还有来往?”明堂问。 明楼道:“工作上的来往。” “汪家的丫头不能要,甭说她是仇家的孩子,就算她是世家闺女,她现在干的那些杀人放火的勾当……”说到此处,明堂突然住口看看明楼,疑道:“你没干丧良心的事吧?” “大哥,我就是替周佛海先生看看文件,打理打理经济事务,看看股价,给政府算个经济预算,你别想偏了。” 明堂摇摇头:“你水深,我看不透。” 阿诚走过来,给明楼和明堂送上红酒。明堂忽然换了话题,问道:“听说,你把面粉厂送给明台了?” 明楼点头:“这孩子被家姐给宠坏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心气高,出手不高。我能怎么办?我给他一家面粉厂,先让他试试水……学着自食其力。”明楼喝了一口酒,不经意地说道,“听说最近你经营的铁矿产量剧增?你不打算继续卖香水了?” “你哪听来的?”明堂一皱眉。 明楼挑了挑眉:“道听途说。” “汪曼春的事情你听大哥一句话,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明台的订婚仪式没有邀请新政府的人,明镜说,如果明楼敢邀请汉奸参加明台的订婚仪式,脏了明家,就让他永远也别回家了。 此时此刻的汪曼春在办公室里朝着口袋朝窗外看着,她可以想象今天明公馆的热闹,而这些热闹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孤狼的话始终在她的耳边萦绕:明家绝对有问题。 权利和面子是横在汪曼春心头最大的执念,所以汪曼春要扳倒明家,要扳倒明镜,她要胜利,为此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这个过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