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姨和阿香两个人在明公馆里面打扫,阿香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可是桂姨早已经从汪曼春处得到了消息,明家三个男人这都没在家,这个节骨眼上明镜居然也出去了。 明家是肯定不会回到明台被捕的事情,他今天早上走出去的时候很开心的模样,但是桂姨见不到人,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汪曼春最近在七十六号春风得意,眼看着就要步步高升,抓获王天风,捕获明台,好像汪曼春已经不在需要自己也能撼动明家,桂姨作为一名特务最清楚,当一个潜伏这失去了价值,生不如死。 没有价值的桂姨一旦被抛弃,她的身份就会从日本特高课将得孤狼变成明家洗衣做饭的老妈子,如果汪曼春不承认自己的身份,那么他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也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孤狼不清楚为什么汪曼春没有自己的助力也能取得如此成就,不过最近汪曼春和廉署司郭汝缜走得很近,桂姨终于明白了一个词:丧家之犬。 唯一能让桂姨感到欣慰的就是,明家出事了,明台几被捕,要说明家不受牵连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家主一般的大姐明镜。 想到这里,桂姨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只要见到明家垮掉自己也算是出了当年的气。 一大早,人流攒动的大街,明镜一身娴静打扮,缓步地向一家幽雅的小茶楼方向走去。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会儿,观察了片刻后才走了进去。茶楼分上下两层,楼下有评弹说唱,琵琶弦声如玉珠入耳,琴韵悠扬。有看客一边喝茶一边听曲。楼上挂有竹帘,雅间很是幽闭,而且楼上可见楼下,清晰明了,明镜独自走上楼口 “您好,客人正在等您。”高枫扮成服务员模样替明镜掀开竹帘,引领着直入包厢。里面是黎叔和地下党特派员董岩,三人相视一望。 “明董事长,您来了。”黎叔站起来招呼,董岩跟着他站起来。 “让你们久等了。”黎叔走到门口,小心吩咐着高枫,高枫点头,将包间的门守住。黎叔走回包间,走到明镜和董岩面前,笑着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一位就是为我党工作,常年提供地下经费的红色资本家,明镜同志。” 明镜微笑颔首。 “这一位是地下党的董岩同志。” “您好,明镜同志。”董岩与明镜握手,“我是久仰大名,我一直负责红色杂志的运作经费,曾经在银行保险柜里取过您的货。只不过,都是分头行事,没有见面。” “您好,董先生。”黎叔移动竹椅,请二人同坐。 明镜坐下,董岩替明镜泡好一杯茶,双手递了过去。明镜双手接过,道了一声谢。 “明镜同志,我非常抱歉在这个时候……”董岩的话略做停顿,“在这个关键时刻才 对你说一些有关你家庭的真实情况。” 明镜的眼光直视着董岩,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家里的人怎么了?是明楼吗?他虽然在汉奸政府,可是他从事的是经济事物,我能保证,他不是汉奸,不是坏人。” “明大小姐,是您家里的小弟。”黎叔插了一句话。明镜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局促不安,“我家小弟还是个孩子。”突然间冒出这一句话来,很明显表现出了内心的慌乱,急问道:“他怎么了?” “您听我说。”黎叔接过了话题,“明台同志……” 听到“同志”这个词,明镜的眼睛睁得溜圆,放射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她的心“砰砰”直跳,嘴角蠕动了一下,险些就要将“神奇”两个字说出口。 “明台是抗日战线上面的同志,他很优秀,是一名非常出色且勇敢的特工。他根本没有子啊港大读书,而是加入了‘军统’训练班。”黎叔道。 明镜的耳朵一片“轰鸣”,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一阵不知所以,从未有过的被蒙骗 的感觉涌上心尖。 董岩和黎叔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谁也不说话,房间里陷入一片宁静。明镜冷却了半晌,双手交叉着抱住自己的胳膊,脸朝竹帘外,看了看楼下的坐客,缓缓转过头来,道:“我要知道你们所知道的,我家明台在外的全部经历。” 黎叔点点头:“我们是通过一条极其秘密的渠道得知令弟的部分经历,或许不全 面,也可能不完整,还有可能不是真正的事实。我们只能从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讲述他 的故事。” 黎叔和董岩相互交换着,把明台所做过的一些壮举向明镜娓娓道来。明镜静静地 听着,眼睛里泪光闪烁,神情凝重。 平日里孩子气的明台,居然是个军统特务,前些日子炸毁日军矿区的活动居然就是他干的,这让明镜很是欣慰,但是此刻他的心里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自己一心革命,明台又是战士,如今作为大姐也好,作为战友也好,既然组织找到自己肯定就是有任务安排。听完明台的故事,明镜一开口,就是很冷静的一句话。“需要我做什么?” 黎叔道:“上级通知我们,为了配合第三战区对日寇的背水一战,国民党的情报部门拟定了一项‘死间’任务,任务代号:敲响丧钟。令弟在这个计划里,走的是一步‘死棋’。我们上海地下党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将这步死棋走活,我们要竭尽全力救出明台。” “明台现在哪里?”明镜紧张起来。 董岩道:“76号,汪曼春的手上。” 明镜的气血一下冰凉,脸色煞白。 面粉厂机械需要维修,这些都是幌子,明台真正要做的是“死间计划”,如今却被敌人抓了起来。 黎叔缓缓道:“我们知道您与汪曼春的过节,我们也知道明楼先生的身份特殊。所以,我们希望您能给明楼先生施压,请求他的帮助。” 其实,即使黎叔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明镜这股气也会撒在明楼身上。可是,明镜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