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媚晴看她一眼,想了想又说:“但是他有一回来的时候受伤了,伤的还挺重,我上山去挖药材,听那药农说归月先生和阿骨图就是在药山打起来的,那阿骨图下手特别狠。”
“你是说归月不敌阿骨图?”
“是,归月先生养了好一阵才离开,当然,这期间我们也没说过什么话,他能下床后饭都是自己做的。”
正说着一阵南冥香飘过来,温凉警觉地看向房屋转角,示意媚晴不要说话。
果不其然,阿骨图踱着四方步子拐出来,笑盈盈地看着温凉。
媚晴忙从凳子上起身,委着身子从阿骨图身边经过,经过时还拜了拜。
阿骨图点头,走过来在竹凳上坐下:“聊什么呢?”
“聊聊你有什么软骨,好一招毙命。”
阿骨图笑起来:“这种问题你问他们有什么用,问我不更好?”
“我问你你会说?”
“言无不尽。”
“那好,”温凉转过身子来,“我且问你,这东疆可有什么药草能毒死你,省的我动手。”
阿骨图抬抬眉头,低头撇撇嘴,说道:“好没劲,温姑娘你这样真的好没劲,若是有这样的法子我还用得着绑你来?我自己将那药草带到你面前岂不更好?”
“听说此处有药山?”
“有,就在南岸。”
温凉淡淡道:“不知道阿先生能否带我去看看,万一有能制毒的,我好得益。”
阿骨图却摇摇头:“不可不可,那些药草我都认不全,万一有哪一株触之既亡还了得。”
“一死百了,死了倒好。”
“你死了我呢?”
“你不会也碰碰那一株药草。”
阿骨图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你的意思是咱俩死一起?殉了?”
温凉呵呵两声:“阿先生,你想得比你长得美多了。”
阿骨图答应温凉吃过中饭带她到药山去,当然也留在温凉这里吃了中饭。
吃饭的时候温凉和阿骨图就生灵间的事情聊起来。
温凉问:“阿先生,你撕裂那些裂缝不能单单是为了进入生灵间或者扰乱生灵间和人间吧?”
阿骨图眨眨眼:“不然呢?”
温凉:“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但后来发现是我可能想错了,生灵间一片大乱,并没有什么助益,人间不祀神鬼,即便有那么几个人合了你的心意,也远远不够。你知道我出城的事情,这不是你的欢乐场,在这属于我的领域里挑衅我,实在是蠢笨行径,之前与你不熟,觉得理应这样。可是这两日发觉是我肤浅了。”
“那温姑娘以为我是冲什么去的?”
温凉笑对阿骨图:“十方神龛。”
闻言阿骨图都是一怔,温凉当她猜中了阿骨图心中所想,才让阿骨图感到意外,接着说:“其实我刚才之前只是猜测,只不过是在诸多猜测中选了一个最可能的来问你,但你的表情告诉我,我猜对了。”
阿骨图敛了表情重新挂上一张玩味的脸皮:“岂不知是我心思深沉,这脸上的表情也能做信?”
“我却信,即便不是十方神龛,也与十方神龛有关系,阿先生想要我杀了你,这个请求我如今却之不恭,但什么时候杀你怎么杀你是我的事情,阿先生如若有哪一日觉得活得实在到头了,也可以自寻一条死路,别来左右我。”
阿骨图没说话。
温凉又说了一句:“还有,这段时间你最好能找一处风水宝地,毫无人烟那种,苍蝇被拍死上会奔走相告远离命案现场,你死了,只会更难缠,所以死的沉默些。”
两双眼睛凝对着,最终谁也没说话,无言地吃完这一顿并不愉快的中餐。
不过温凉自来这儿以后就没有愉快过,也不差这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