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清楚接下来将会是如何的腥风血雨。
拿出药箱,一堆各式各样的药摆在她面前,她看得有些眼花缭乱,嘴里碎碎念叨:“我记得好像是先用生理盐水冲洗,再用碘伏擦拭,可在哪儿呢?”
她翻翻找找,似乎因为太过急切,半天没找到。
明明就在她手边,她却硬是没看到,齐与骁看得有些头疼:“你这是近视多少度了?就在箱子左边最边上,那里,那里。”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
用生理盐水给他伤口冲洗的时候,齐与骁疼得皱紧了眉头,“嘶”一声忍着痛。
江之笑看得心都揪紧了,轻轻的说:“再忍一下,马上就好!”
她把碘伏涂在伤口处,齐与骁更加疼得厉害了,表情也更加狰狞起来。
这一刻,她丝毫没有多想什么,弯下腰对着涂了碘伏的伤口,轻轻地吹了起来。
伤口被吹过后,疼痛程度减少了一大半,齐与骁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竟看得有些入神了。
脸蛋小巧而精致,睫毛长而微翘,肌肤瓷白若雪,点缀着完美的小翘鼻,简直就是完美无瑕的长相。
他心想:“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其实她长得还挺好看的。”
江之笑吹一口气,她呼出的气流轻轻触碰着他的伤口,将他的疼痛一点一点驱赶而去,极度的舒适感令他的大脑神经也得到了放松,便也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
“还疼吗?”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一举一动却在齐与骁的脑子里呈现成了慢动作,令他呆呆地出神了一会儿。
直到江之笑放大音量喊了一声,他才幡然回神过来。
吭吭哧哧别别扭扭道:“呃,差、差不多了,你、你别吹了。”
脸上羞涩晕红了一小片。
“你怎么了?喝醉了,还是发烧了?怎么脸上红红的一片?”
他极力地用手扇着,尽量驱散脸上的热度,还扯了一个谎:“你、你家空调是不是没开啊?我才坐了一会儿就惹得不行了。”
江之笑惊奇,她分明没感觉到一丝热意,但还是过去看看了自家空调:“开了呀,还是21度呢,哪儿热了?”,她皱着眉看着他,“你当你是南极企鹅呐,得给你调个南极温度才好?”
他又被呛得答不上话来,两眼不自在地闪躲,心念一转,另扯了一个话题。
“欸,我告诉你啊,我这伤可是你们家造成的,你得负责到底的。”他说得相当理直气壮。
“凭什么?又不是我撞的你,你要负责,去找我大伯,让他看怎么个负责法。”
“反正我不管,你大伯又不上学,你跟我一个学校,家都住一个小区,你得负责接我上下学。”
“你是找抽吧你!你家又不是没车,你爸妈不会接送你嘛?”
“我爸妈工作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要是把今天受伤的事跟他们说了,你觉得会怎么样?”
江之笑沉吟了片刻,又瞪了他一眼。此刻的沉默只作了默许,默许日后上下学都要去接他,跟他一起回家。
等齐与骁回到自己家去,江之笑家里却爆发了一场未曾有过的危机。铺天盖地的争吵声,充斥着家里每一个角落,连路过的人都要唏嘘一声。
江之笑的爷爷奶奶都去世了,家里只剩下江大年一个人,又因为上一辈之间的财产分割问题,他们仗着人多欺负江大年孤家寡人一个,连留下的祖宅都被抢了去。
最后,连他也被卷铺盖赶了出来。
江孝川这十几年来一直在城里发展,在城里早就有了自己的基业,丝毫不会惦记老家的家产,也不曾插手管过。
江大年毕竟是他的亲哥,尽管江孝川平时对程琴百依百顺的,但这关乎着亲情血脉的事,他绝对要反抗。
就此闹腾了一天,程琴态度依旧坚决,这个问题也会在后来的日子里断断续续地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