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黑衣男人被飞剑凌迟。
“先处理眼前的事 。”林朝朝拍拍他的肩膀。少年放手，只是扣住她的一只手腕。
“轻霜！”盘旋在两人身边的飞剑冲向合欢，她便无暇顾及那黑衣男人，纵使有心想去帮忙也被飞剑阻拦，不得寸进。
无双低头却看见林朝朝脖子上一圈青黑骇人的痕迹，另一只手骨节“咯吱”作响。
很好，他碰都不敢多碰的姑娘被别人掐着脖子威胁。
“姐姐。”他心疼又小心的揉了揉她颈部的淤青。见她瑟缩着，眼中顿时戾气翻涌，却在她面前强行压了下去，
“我来就好。”
“臭婊子！狗娘养的只会在男人屁股下面讨——啊——啊！！”
轻霜直接贯穿了他的双颊，极细的飞剑穿透牙龈时撞飞四五颗混着血肉的碎牙。舌头连着两颊一起刺穿，随着剑高速旋转一起被搅成几团烂肉，森白的下巴骨隐隐可见。
“铛——”黑衣男人的刀掉在地上，疯狗一样翻滚着，被剔了大半的口腔发出“嗯嗯啊啊”的恐怖声音。
“燕郎，燕郎……”伴随着合欢的呼喊声，黑衣男人血肉片片翻飞掉在地上，轻霜跟长了眼睛似的一片一片削飞身上的血肉，却丝毫不触碰命脉，像片鸭子一样的手……剑法。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出来，林朝朝胃里一阵痉挛，被绑在马车上狂奔了大半晚的她本就有些恶心。只是她这一整天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胃袋里空空荡荡，没什么能吐的，只能捂着胸口干呕。
“姐姐。”无双轻轻拍她的背，一时忘了林朝朝或许不怎么习惯这种场面。虽然这么放过他太便宜了，但老婆要紧。他一只手遮住林朝朝的眼睛，柔声道：“你先别看。”
“嗯。”林朝朝对杀人没兴趣。只是……
“合欢留着。”她罪不至死。
“听你的。”无双其实想两个一起杀了，但林朝朝既开了口留一个就留一个吧。
“燕郎，燕郎……”寸步难行的合欢见轻霜剑剑势突转，竟然是转伤为杀意图穿颅而去时心口猛然一紧，顾不得自己也自身难保冲过去帮黑衣男人挡剑。
无双眼中毫无动摇，她要挡随她去挡想死他还能拦着不成？正好两个一起杀了也省得费心力拖回去。
指尖轻轻一动，剑势未有丝毫退意。
只是……
“无双。”林朝朝大致预料到了什么，她挪开无双覆在眼睛上的手，提醒道：“不能杀合欢。”
“云梭、轻霜。”无双不想拂逆林朝朝的意思，他掐着御剑诀把两柄飞剑收回来。
晚了片刻，轻霜剑已经没入合欢的右肩半寸，飞出来起朵朵血花。
她身后的男人浑身皮肉外翻，松松垮垮地挂在骨头上，上面沾满了泥土。森森白骨隐隐可见，但不知是否祸害遗千年，他被片成这个样子还能像上岸的鱼一样疯狂抽搐拍打着身体，溅起不小的尘埃。
合欢回头看一眼，想上前安抚却被胡乱挣扎的动作踹伤。
地上的人已然没有完整的人形，合欢见前方林朝朝和无双二人，心知林朝朝才是那个占主导的。
“二小姐，二小姐……”银珠色衣裙的姑娘发髻散乱，她一下跪在地上，手脚并用的爬行着靠近想抱着林朝朝的大腿，却被无双一柄飞剑插在中间挡住了。
“靠远点。”无双的眼神十分不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透着一股令人难以承受的压迫感。
仿佛她要再敢前进一步，那地上的飞剑就要插在她的心脏上。
想到他冲去浴房找林朝朝时那个战战兢兢编谎的少女无双就对这女人没什么好感，要不是林朝朝在旁边看着他高低直接给她一剑。
“二小姐。”合欢被剑挡着不敢靠近。她哭着磕头，肩膀上的伤口染红大半边身体也不顾。
“此事是合欢鬼迷心窍辜负了小姐，求小姐饶燕郎一条性命，合欢愿一力承担，要杀要剐，合欢都无怨言。”她磕的额头上不断流血，眼泪和血迹混在一起。看起来分外可怖。
“是，是合欢的错，求……”
“你的确鬼迷心窍。”林朝朝冷冷开口。见她这副凄惨的模样，心里又是痛又是恨，痛的是她的背叛，恨的是她为了一个人品相貌全无的男人这样自轻自贱。
“他给你许了什么呀，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