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掏肺又有什么不妥呢?
难道她没有离过婚,她能有孩子,她就可以同他天长地久吗?她与他的距离根本就不是婚姻或孩子的事,反正就是一时兴起,倒不如开开心心的好,以后这些让人扫兴的事不提也罢,不,是再也不提了。
且与此同时,她又为纵容自己对他的痴迷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痴迷一时又如何呢,就是日日想他,夜夜想他,无时无刻地想他挂念他又如何呢?反正迟早是要分开的,又不会耽误太多的功夫。
她这样想着,又看到窗台上那一小盆盛开的红色天竺葵,心里渐渐地释然。
既然他不喜欢自己去金佰利,那便不去了吧,干嘛非要较劲呢,反正她也没什么要紧,只要他高兴,她就觉得开心。
她可以在他不来的时候,收拾收拾屋子,趁着天好,把那些从前被她冷落的花草都重新打理起来。这房子虽然是租的,但贴几张壁纸应该也没什么,家具都旧了,尤其是靠墙的一溜橱子,顶上都掉了漆,坑坑洼洼破破烂烂,但原本是房东的东西,卖也不能卖,只能裁几张纯色的布料修饰一下。
椅子也该再添一把,可是如此一来房间就不够大。
不过茶几是她自己的,上次被那伙强盗砸断了桌子腿,她也就只让人修一修勉强用着,很不好看。倒不如索性卖掉,换成一张小圆桌,放在靠窗的位置。
这样等下次孟鹤卿来的时候,他们就可以靠着窗子喝茶、赏花、读时下杂志上正连载着的小说。
可这样一来又要花许多钱,然他原本是生在那么个体面又讲究家里,难不成就因为爱上自己,便要让他委屈着过吗?那是万万不能的。
反正花都花了,且妆点的终究是自己的屋子,那就干脆咬咬牙,把地毯也铺了。而如果要铺地毯,屋顶就不能漏雨,那么屋顶便也要修,那正好,原来的吊顶太矮,干脆都去掉重做,做成贴着屋顶的斜顶子,立刻便显得屋子里整个的开阔了许多。
这日隔壁的老太太来向她借酱油,那老太太最近腿脚已好的多了,进门看到她屋里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哎呀,你这家里头怎么大变样了!”
“是啊,闲着没事,收拾着玩。”她拿了酱油瓶子递给老太太。
“这得花不少钱呐!”老太太便好事地问,“是上回那个男的给你的?”
万绮姳便笑笑说:“我自己的,”又说,“其实也没多少钱,都是看着好看,不太顶用的东西。”
老太太瞅她一眼又问:“为了他弄的?”
“也不是,我自己的住的,怎么叫为了他呢?”
“你就是。”老太太努努嘴也没再说什么便回家去了。
万绮姳看着敞亮雅致的屋子,打心眼里喜悦,是了,这屋子终究是要她自己住,是她自己为了自己弄的,跟他可没关系,然后她又想着,如若房东答应,再能在屋顶上开个天窗就更好了,那样的话夜里天好的时候,他们就可以直接在屋子里面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