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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亲爹(2 / 2)

太久了,它开始变得有些像人,七情六欲,渴望长生不死不灭。

面对人间的冷暖,人性丑恶,它一样觉得同为皇子。为什么裴少景从小就要遭受宫人奚笑折磨,苛责虐打。而太子裴少黎却一身荣华,能够坐拥天下。

它像渴求为自己争一副不似之身,摆脱地底的阴暗一样,想要裴少景成为站在金銮殿上的人。

无他,不过是为何你有的,而我有不得。

对于陆晚瓶的话,他很感兴趣。

“王妃想坐那凤阙之上?”

“倘若殿下做得天下之主,我何又做不得?”

陆晚瓶浅浅一笑,“自古以来新君上位,改革新政,必先安外以治内。皇上为保大太登基能够顺利施政,夙兴夜寐治理边疆,平贼患。殿下若是有心取位,只怕还是要从这块入手。战祸起,大皇子必然自乱手脚。”

她俨然一副当真是要造反的模样,连计谋都给裴少景出好了。

“王妃可细细说来。”

裴少景遂又给她添了些水,饶有兴致的听着。忽然便想,她若真的无趣,那陪着她一起争一争那鸟位,也没有什么不好玩的。

“欲瓦解边疆之固,可从赤烟城守关将军于施着手。此人出身寒微,能够坐上总督大将之职,身上自然干净不了。朝廷御史台上的那群言官眼中自是容不得沙子,岂能容忍如此之人蛀空江山国库。”

“王妃怎么知道此人的?”

于施,裴少景长于京城,对于官场上的事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此人英勇好战,手脚却是不怎么干净。依仗为太子门下之人,将来必有拥立之功,镇守边关之劳,在官场上甚是嚣张。

朝中早就有人看不惯他了,倘若真的嗅到了味儿,还并不迫不及待地扑上去咬死了他。

陆晚瓶:“我爹爹是什么人,殿下不是不知道。他为梨航布政使,也是太子门人。只不过近年来捞得太狠,让上面的人不悦,叫人狠狠的搓了一顿。”

她接着凭借已经十二岁在陆之贺书房看得那些册子,一字不漏的说出来了一整串名字。

听完后,裴少景立刻就咂摸出来她话中的意思来。她这是跟着自己造反,要将陆之贺也一并送进去。届时挑起事端,太子门下那些党羽一个都将挫杀干净,凭借陆之贺的“功绩”少不得也要有个斩首抄家的下场。

“王妃可是想好了,依照你所说,将来你爹爹,本王的岳丈也是难逃一死的哦。”

“殿下看出了。”

陆晚瓶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我答应嫁给殿下,除了喜欢您,另外一件事就要想让您帮我杀了陆之贺,他欠我娘一条命。”

“心怎么那么狠?”

裴少景探过身,探究的打量着陆晚瓶的眼睛,揶揄道:

“谋杀亲父,本王看着你倒是有些害怕,你这颗冰冷的心以后会不会谋杀亲夫?”

“殿下哪儿的话,是陆之贺欠我娘一条命,所以他才要死。殿下不欠晚瓶什么,怎么会谋杀亲夫呢?我还要同您做生生世世的夫妻,同甘共苦。”

陆晚瓶睁着无辜的双眸,看向裴少景的方向。只觉得他的手伸了过来,抚住了她的脸。

“你既是要同我做生生世世的夫妻,那我们便是生生世世的夫妻。昨夜可是还疼……”

他揉着那张脸,感觉到上面逐渐开始升起来的温度。府邸巷后的梆子声,刚好敲过一慢一快,咚、咚的响声。

正好亥时,是虫蛊苏醒的时辰。

裴少景探过身去,将椅子上的抱起走进珠帘后的内堂。

一直藏在暗处的小殿下,听着两人密谋造反的事正是疑惑陆晚瓶想要干什么,她便被抱进上了床。随行的婢女也跟着,一路将帷幔放下。

烛渊突然傻了,陆晚瓶看样子并没有抗拒裴少景。他不知自己要不要冲进去,现身将她抢出来,还是什么都不要做。

他正是犹豫,却看见裴少景从房内出来。

空荡荡的屋子只是安静了一会儿,咚地一声巨响,似有重物掉进了屋后地池塘中。

烛渊寻声冲进房内,只见床上空荡荡的。东南向的扇花窗大敞开着,有波光粼粼的水纹和树影交相辉映。

“陆晚瓶!”

他趴到床边大喊,池塘里却是空荡荡的,但很快水面上就浮起了人影来。烛渊翻出窗,伸手就够到了那影子。

轻飘飘的,用手提溜提来水滴滴答答地流着。晦暗的夜色中,只能看见那是张纸。皱巴巴的,还有些韧性。从水中提起来也没破,只是上面绘着的墨渍晕开了,胡作一团。

颜色倒是还有些眼熟,好像是刚才跟着进屋的那个婢女。

“陆晚瓶,你在哪儿?!”

烛渊心有困惑,可更是担心陆晚瓶对着水面森森的池塘大喊,来不及多想便跳了下去。

于是乎明明一起进屋两个人,随着一声落水声,陆晚瓶失踪了。而那婢女从水底浮上来,变成了一张美人皮纸被小殿下捞起来,扔在了地上。

没多久池塘边上就走来了一抹孱弱的身影,他将那张泡得皱巴巴得美人纸捡起来。细细在眼前端详了一番,然后揭开手中的灯罩点燃了纸。

纸很快就烧了起来,火光跳跃中,空气里弥漫着尸体被烧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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