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月亮高悬。
“贺步云他哥,我饿了,要吃汉堡王。”
“快开门,我要饿死了。”
“你们都是铁人吗?给个回应啊!”江圣妮大声嚷嚷着,心中说不上的谨慎起来了。
“麟爷,她一直在闹。”刀疤男回复着,他语气恭敬。
贺麟那张和贺步云一般无二的脸一转,走到刀疤男身侧,一掌拍在他头上,开口道:“你招惹她干什么,女人事就是多。还有,要是让那小鬼知道了,又要来闹我了。”
“是属下失职,我以为那女人是接应的人,东西放在货架上了。后来感觉不对,怕那丫头起疑,才把她打晕带回来的。”
对方的气场太大了,刀疤男的语气都透着紧张,“麟爷放心,这事不会让小少爷发现的。”
贺麟邪魅一笑,是极致的“疯”:“她要是起疑怎么办呢?”
刀疤男:我去通知贺三,把人送回去,您放心吧。
贺麟:那这边你处理好,到时候把人好好放回去,我得先去东淮一趟。
“属下明白。”
刀疤男起身,去往三楼最里间。
“要吃什么?”隔着门,刀疤男问道。
“要汉堡王。”
听到回应,刀疤男正往外迈了一两步。
江圣妮又连忙道:“等下,等下,我还要喵喵雪饼,彩虹糖,巧克力饼干,脆脆角。”
“还有,还有,还要冰激凌,酸奶,橙子汽水……”
听着江圣妮的讲话,刀疤男又退至门口,语气冷了冷,道:“你……”
“你……”
“你要知道小少爷不在这,这里没那么多人给你买这些东西。”
“这都买不到,你们东淮贺家也不过如此。”江圣妮啧啧道,心中的警惕未减半分。
“那算了算了,随便随便,我不挑。”
等到脚步声都听不到了,江圣妮闷闷不乐地坐在床沿旁,双手托着下巴。
江圣妮望着床沿,心里冷了半分:这种地方,贺麟这种疯子怎么会来。
江圣妮静下心来,灵光乍现:贺麟那疯子,人来疯,专爱研究墓下化学制品,找到研究品,就会没日没夜地研究,没人劝得动。
也正是他的这股劲儿,所以,东淮贺家才名声那么大。
东淮贺家有很好的探墓团队,下到墓里,研究下面风气,顺便对自家化学制品有帮助。
并且,按东淮贺家对墓地的熟练程度,只要考古队或各种下到墓里的人失联了,联系东淮贺家就是最后一层保障。
这时,贺家救回来的人想救人,就得要钱,要钱还不够,还要有人压在东淮。
按贺家的话来说,我用的药可是最珍贵的,世面上一家独大的,没价值,连钱都付不起的人,我凭什么救。
……
江圣妮越想,眉头皱得越深,这事情虽然摸不着头脑,但一定有古怪。
打晕她,肯定是危害到他们贺家的利益了,或者说是触碰到贺麟那疯子的利益了。
那疯子只喜欢研究那些瓶瓶罐罐,她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又能碰到对方什么利益啊。
江圣妮越想越深……
江家别墅。
“张姨,我有事找圣妮,她人在吗?”白星慈进门后,脱了身上的外套,挂在手臂上。
“我也不太清楚啊,小姐老早就出去了,按理来说也该回来了。”张姨讲着,突然愣了一下,赶忙道:“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白星慈的脸上猛然间多了些焦急道:“我出去找找。”
……
“苏锦,你带兄弟去那边找找,我去这边。”说完,一跃上车。
一辆迈巴赫开过别墅,周围大大小小的商场,街巷。但是,就是没有他要找的人,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白星慈的脑子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原本就焦急的心头,更加不安。
能上哪去啊?
凭他的记忆,白星慈摆着方向盘的手一转,开向他脑海里目前能想到的地方。
大街上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来来往往,都为了心头重要的事所忙碌。
有的面露喜色,也有的正为事所难,神情困窘。
白星慈困于其中,全身泛起战栗,牙关咬得极紧。
他的眼角已经隐隐可见血红,嘴唇在极力压抑着抖。
白星慈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下一刻那状态全都崩了。
他一个人,寻不到人,握着方向盘的手颤了颤。
再冷静睿智的军师,寻不到心爱的姑娘,也会不知所措。
白星慈那辆黑色的迈巴赫穿梭在陵南城的大街小巷,时而飞驰,时而颓废地驶向小巷。
可是,就是如此急着,白星慈还是没敢停下来。
他试图幻想,江圣妮此时就站在他面前,可是,一切都是虚幻的。
就这样,当天空显露出鱼肚白了,仍旧无果。
一夜之间,白星慈疲惫了不少。平日里永远的风轻云淡,总是温润如玉的少爷,衣衫也不再平整,全是褶皱,明亮清朗的桃花眼也染上了红血丝。
这般惶恐,不安,无助,像极了一年前。一年前,等他出差回来,江圣妮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般,没有消息,而他就像是被抛弃了,没有人要。
白星慈的脸上一整个煞白。
他越想,那尘封的记忆就越清晰……
“江叔叔,她人呢?”
“去东淮了。”
“那我也去,苏锦,准备一下……”
“你不能去。”白星慈的父亲白谭和江泽站在一起,异口同声制止着。
白谭脸上越发严肃,他道:“你是继承人,瞎胡闹什么,好好管好公司就好了,江家的事你江叔叔自然会处理好。”
“对啊。”江泽脸色也是不太好,他道,“你要是去了,阿宴可能就回不来了,而且,你要是搅乱了东淮贺家的研究,小妮也不一定能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