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日子倒也平静的过着。
只是储秀宫却愈发的热闹了。
自从丽嫔、恬嫔与乔常在投靠吕盈凤后,便也时常带着温宜公主与和顺公主来储秀宫玩耍。
有的时候端妃与敬妃也会带着宛柔公主与胧月公主来储秀宫拜访。
储秀宫本来孩子就多,如此一来孩子就更多了。
雅莉奇、茉雅奇、宁阔里琦克、弘曜、扎克萨珠、弘晧、塔娜、弘旸、嘎鲁玳与乌灵珠。
因此储秀宫最不缺的就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了。
……
借着胧月公主与穗和公主的诞生之喜,皇后请命晋封后宫,帝允之,下旨晋祺贵人为祺嫔,又将二阿哥、三阿哥和裕嫔接回宫中。
其中裕嫔为永和宫主位、三阿哥同居永和宫、二阿哥独居阿哥所。
众人是在三天后给皇后请安的时候才见到这位裕嫔。
裕嫔的话很少,旁人不跟她说话完全不吭声,因着长年在行宫调养身子疏于保养皮肤,不过三十八九岁的人苍老就如同五十岁的人一样,许是因着裕嫔信佛,她的身上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裕嫔是在深秋时节回宫的,哪怕她是六嫔之一、哪怕她是三阿哥的生母也不曾溅起半分水花,皇帝就像是忘记了后宫还有这么一号人一样。
由于南方冰雪成灾,帝命后宫举行祈福大礼,皇后遂将祈福礼定于甘露寺。
景仁宫。
祺嫔、安贵人起身行礼:“皇后娘娘金安。”
剪秋服侍皇后卸去明黄色的羽缎斗蓬,皇后问道:“这们晚了你们还过来干嘛?起来吧,赐坐。”
两人谢恩道:“谢皇后娘娘。”
安贵人启唇含笑,眼底却带着几分疑虑:“听说娘娘最近为了去甘露寺祈福之事忙碌,嫔妾特地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的上娘娘的忙。”
皇后居高临下地望着安贵人,就连嗓音也有些意味不明:“你放心不下本宫把祈福礼放在甘露寺?”
心思被皇后一语道破,安贵人低眉谦顺道:“皇后娘娘圣断,嫔妾愚顿,的确心存疑惑。”
“本宫这样做,是因为知道皇上心里头还放不下甄嬛。”皇后的语调清晰而冷静
祺嫔有些不解,反问道:“甄嬛已经被逐出宫,她家人流放宁古塔,还有什么不妥吗?”
皇后徐徐道:“皇上如此在意宛柔公主和胧月公主,让人格外警醒,如今连芳若都被赶出了养心殿,皇上身边没有人侍候了。”
祺嫔不以为然:“区区一个宫女,算不上大事。”
皇后凤眉微凝,沉声道:“芳若乃是甄嬛的教引姑姑,皇上由此及彼,正是因为放不下,所以才不愿意芳若在眼前,你看惠贵人便知了,甄嬛离宫后,皇上几乎就未见她,就连去看公主,都是让人抱到敬妃的咸福宫,也不肯多走一步,到旁边的存菊堂阿。”
安贵人柔声道:“好在甄家在京中已无亲眷,甄嬛孤苦无依,想必已是不能翻身了。”
皇后撤下灯罩,取了根银簪子,细细挑了挑烛芯,道:“话虽如此,但本宫还是不放心,甄远道命大,他已经到了宁古塔,咱们鞭长莫及,倒不如把近眼前的人,好好地踩踩实。”
两人行礼如仪:“皇后娘娘高瞻远瞩,我等望尘莫及。”
皇后放下簪子,心情舒畅地吩咐道:“剪秋,把本宫那串红玉珠珠链拿来,这个是外国进贡的红玉珠链,本宫瞧着它颜色年轻喜兴,自己戴怕是艳了,倒是给祺嫔很适合。”
“谢谢皇后娘娘。”祺嫔满目欢喜地打开锦盒,里头搁着一串珠链,颗颗嫣红如血、色泽莹润,素手拿起轻嗅,一股幽香扑鼻而来
安贵人抬起手娟,轻掩口鼻,赞道:“这红玉珠真是好香啊!想必是上好的奇香呢。”
皇后别有深意地瞅了祺嫔一眼,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不好的东西本宫怎么会给你们呢。”
听了这话,祺嫔对这串散发浓郁奇香的更加爱不释手,直接当真皇后的面儿挂在了脖子上,并对皇后道:“多谢皇后娘娘厚赐,臣妾一定将日日夜夜带着,绝不摘下来。”
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叫剪秋去拿了一些上好的燕窝阿胶赏赐给祺嫔和安贵人。
祺嫔与安贵人走后,皇后脸上虚伪的笑容一瞬间消失了,她看了一眼剪秋,道:“那串珠链果真有这么强的效力吗?”
剪秋道:“那串珠链中的麝香与欢宜香中的麝香一样,都取自西北大雪山马麝,药力最为霸道强烈。当年的华妃因欢宜香终生不孕,这珠链中的麝香含量比起欢宜香的含量更要高出好几倍,娘娘您说祺贵人还能怀得上吗?”
皇后露出满意的笑容:“如此甚好,没孩子的人,本宫用着才安心!”
剪秋笑着道:“是啊,有了这串,娘娘就不必再费手脚了。”
皇后淡淡一笑:“祺贵人家世不低,更是出自满军上三旗的瓜尔佳氏,要是她生下皇子,必然威胁大阿哥的地位,所以本宫绝不能让她拥有生育的能力。”说到此处,皇后的眼底尽是狠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