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敢这么和长辈说话了?”
叔母在后头笑说:“要是不顾着长辈也就算了,我乖儿呢?你的血亲兄弟!你就从来不心疼他!——要是当初你早些提醒他,别着了这群小骚|货的道儿,还有这些麻烦事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知道你弟弟心诚,不设防!”
奶奶叫道:“这话说得有理,她就是在南方太久,沾染了坏气!就她这样,推三阻四的,我看就是在外面勾好了男人,嫌弃小宋呢!这读什么书,读成了个南方小骚|货!”
弟弟也嚷:“亏我把你当姐姐!逢年过节还记得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一点也不救我,把我往死路上逼!”
父亲也指着她,“你在外面勾了什么小白脸,我不管!以后被骗大了肚子赶出来,别想我给你撑腰!”
愤怒的浪潮一阵阵往上涌,薛知手脚冰凉,脸却滚烫,冷热交加之下,直气得浑身乱抖。
薛知听到自己说:“根本不可能的事——你知道为什么吗?宋成喜欢男的!”
她抓着弟弟领子,往外扯。
虽然弟弟胖,薛知急怒之下,也给扯得摔倒地上。
一声闷响,像一块死猪肉。
许多人涌到门口来看,黑压压的,宋医生也在。
父亲面上浮出窘色,皱起眉头,一边轻轻跺脚,一边压低声音:“你闹什么!闹什么!让南方人看我们北方人都是这样的吗!”
薛知弯下腰,喘了口气。
眼前都是头发。
太久没吃饱了,犯了低血糖,天旋地转。
她反而笑起来,一撩头发站直腰,定了定神。
就在父亲深情松懈的一瞬间。
薛知忽然歇斯底里喊:“你自己去啊!姓宋的主治医生儿子喜欢男的!你想找她老公行|贿,那你去给她儿子草啊!!!”
面前所有的脸都凝固了。
大概过了半分钟。
父亲的目光流动一下。
薛知在他回过神的一瞬间,摔手冲到门口。
看客含着腼腆的微笑,自觉让出道路。
医院走廊都是白,幸好有一节节凸柱,往薛知身后滑过去。
拐角有个男孩在哭,声音特别尖,特别刺耳,像是猫叫|春。
好像是哭他奶奶死了。
薛知有一瞬间的恍惚,不明白他为什么哭,难道是喜极而泣?
大概情绪强烈到一个程度,以为全天下人都共有。
——一只手拉住她臂弯。
薛知前力未尽,往后一个趔趄。
“怎么,偷人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