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妈妈觉得我高攀。···他妈妈永远想不到吧,我爷爷是这么了不得的人!
“奶奶最后的遗愿是,跟爷爷葬一块。我们带奶奶去南京,正巧遇上爷爷葬礼,我爸和陆吾他爸长得太像了,可把所有人都搞迷糊了。
“我们在葬礼上吵起来,我推了陆吾一把,陆吾马上也推了我一把,···我的孩子掉了。”
李谦看着她的脸,微微笑:
“你想问我为什么推他,是吗?因为他看了我一眼,我永远忘不了那一眼,高等动物看低等动物的眼神。
“就是我弟弟!我即将去英国交换的弟弟,他真的比我强吗?我真的比他差吗?
“村里人说我奶奶无耻,其实陆吾奶奶才无耻哩,陆吾才无耻哩,他抢了我的出身,抢了我的人生,然后还用那种眼神看我!”
薛知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原来是这种堂姐,那确实不需要费心去巴结。于是她问:“能不能再来一份小吃拼盘?”
李谦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能不能再来一份拼盘,”薛知解释,“因为我不能虚伪地对你表示同情,说老实话···你男朋友的孩子,还是不要生下来的比较好。”
听到李谦气急败坏的怒骂,薛知很坦然:“李小姐,陆吾是犯了错,听起来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身孕,对不对?但如果你当初没来这一趟呢?嫁给你当时的男朋友,每天伺候婆婆?重新选择一次,你愿意过那种生活吗?你说,愿意吗?”
李谦的回应是给了薛知一耳光。
薛知猝不及防,挨了一下。
只好也打还李谦一耳光。
打完甩了甩手,拂袖而去。
···
回宿舍灌了冰水袋,一直敷一直敷还是消不下去,脸肿起老高。
薛知一边照镜子一边骂李谦好他妈神经病。还觉得陆吾抢了她出身?怎么不说Elizabeth公主抢了她出身。没见过这么讹人的。
一耳光对薛知不算什么,权当回忆童年。但李谦挑衅陆吾可不行。
薛知拿出手机,回想了一下那个清晨的电话号码,打过去。
幸亏她数字记忆能力还不错,没两声对面就接了:“哟嫂子,好久不见呐。怎么了,是不是想吃蹄髈了?我就知道,我妈这一手,吃过没有不想的···”
薛知反而愣了下,“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哪儿能不知道呢,开玩笑,”他咳嗽两声,“那什么···嫂子你不会信不过我哥吧,这不能吧,这个月我就跟我哥玩过一回麻将,全男的啊。真的,我们有组织有纪律的。”
“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嫂子你又被黑车坑了?你放心交给我。车牌号多少?”
“没有没有。”
薛知把托词跟他简单一说,陆慎平满口答应,薛知觉得这人真是痛快,挂掉电话神清气爽,又去卫生间换了次冰水袋。
回来就听电话一直响,接起来是陆吾,“有人骚扰你?”
“怎么可能,”她笑吟吟,“班会要做一个防止骚扰的专题,我就找人问问。”
他嗯了声,“有什么事跟陆慎平说,他们实习警员就缺指标呢。”
薛知只是笑。没对此发表言论。
他家人尊重她,对她好。
当然是因为。
他尊重她,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