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的时候姐姐和储听谣都给周礼熙去信了,意思大同小异,表达了一番思念之情,然后因为天气太冷了,都先回去了,京城见家里见吧。
周礼熙撇撇嘴,女人啊,现实,说好的等我一起进城呢?这要是不给我准备新年礼物,绝不放过。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仍然裹紧了衣服,踢了踢马腹,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几人快马骑到城门口,守城的几个士兵着急回家喝小酒,也不顾正往城门口的几人,就要直接关门,这把弥杰可气坏了,施展轻功离开了马,再城门关闭之前一下子窜到城门里,一脚把守城的小兵踹到一边,“这还没到戌时五刻呢,没看到有人吗?就关城门。”
这天子脚下的兵仗势欺人,另外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一看自己手下被按到在地上,怒道,“京城之下岂容你放肆,我等自是奉命行事,来人把这闹事的抓起来。”
一下子一群人围了过来,弥杰拿出令牌,“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赶紧开门。”
领头的一看是四皇子的令牌,吓得赶紧让人开门,“大人息怒,赶紧开门去,把城门打开。”
城门开了一条缝,让周礼熙等人进了来。领头的这回客客气气的,牵头开路的都是四皇子的侍卫,后边的人也是身份不低吧,一看是几个女扮男装的姑娘,也不敢胡乱猜测身份。
周礼熙进城后,没有着急离去,先下马对领头的说道,“这位军爷,我们奉命办事已在外多日,天色已晚归家心切,若是耽搁了时辰,请军爷包涵。”
这领头的脑子还算好使,一下子反映过来这奉命出去办事的姑娘便是那人人称赞大义的相府的千金,他哪里还敢嚣张,“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欢迎姑娘回来。”
周礼熙本就是客气一番,虽说将近关城门的时辰,人多嘴杂,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她也不想四皇子府衙落得嚣张跋扈的名声,毕竟也是为了她,弥杰才动怒的。
进城之后,周礼熙就和弥杰告辞,先回去了。弥杰点头答应,临走之前看了周流一眼,周流却丝毫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弥杰也没在意,驾马离开了。
周流先回灵枢馆了,她问那木禾要不要同自己先回灵枢馆安顿下来,那木禾没回答,直接看向了周礼熙,倔强中带着猫一样的委屈,那意思我是你的人,你给个话啊。
周礼熙憨憨一笑,木禾就和我回相府吧,一起过个新年,想必我父母也是欢迎我的朋友,可以加重了朋友二字。
那木禾不在意,朝周礼熙一挑眉,露出满意的笑容。
周流心里哼了一下,和二人辞别了。
进城门的时候周礼熙的心已经飞回家了,有人比她更着急,那就是荠荷,荠荷从下午到现在就在家门口晃,想去城门口接周礼熙,被周梓潼劝退了。
还不知道周礼熙能不能今天回来,要是今天不回来,不是白白站了一天。
“你在外面受着冷风吹,何必呢?她又不是不回来,你安心的在家等着就是了。”
荠荷嘴上应了下来,心里还是烦闷,在院子里转圈,又在门口转圈,在门口转了几十圈后,终于迎来了周礼熙。
“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荠荷想死你了。”
荠荷没等马停稳了,就冲过来了,就差没把周礼熙抱下来了。周礼熙一个利落下马,就被荠荷抱住了。
“你这丫头,你抱这么紧,我怎么走路啦,咱们先进屋,还有客人在。”
荠荷松开周礼熙,看到还跟着一个人,怎么眼神里有点敌意呢?
“这位姑娘是?”荠荷看得出这是一位姑娘,还是个练家子。
“中州的那姑娘,说来话长,我先去见下父亲母亲,你帮我安顿好那姑娘,就住在我隔壁的云隐院吧,”又转身对那木禾说道,“木禾,路途劳累,你今日先梳洗一番,饭菜让荠荷送到你房间,好好休息,明日我带你见我父母。”
那木禾点头谢过。
既然是二小姐的客人,荠荷也是恭恭敬敬地将那木禾带去休息了。周礼熙直奔母亲房内,没见到人就喊,“母亲,姐姐,我回来了。”
“这皮猴子,这么大了,还是没个大家闺秀的样。”母亲看到小女儿回来,满心欢喜,笑骂道。
姐姐放下手里的绣活,疼爱看着自己的小妹妹,鲜活如夏日的向日葵,让人挪不开眼。“母亲,熙儿自是个稳重识大体的人,你瞧瞧给公主看病,到幽州看诊,哪一件是寻常女儿家能做的啊,熙儿就是在您面前才是小孩子心性呢?”
王氏笑着又叹了一口气,“就你会哄人,人都说周家大小姐乃是京中小姐们的典范,结果呢跑战场上去了,储家那孩子着实可怜,人已逝,你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尽心尽力了,也别再难为自己了,娘就想你们都好好的,风风光光嫁个好人家。”
“母亲,我……”还没等姐姐的我不想嫁人说出口。进门就灌了两杯茶的周礼熙赶忙解围道,“母亲,熙儿刚回来,我都饿迷糊了,你都不关心关心你的宝贝小女儿了吗?”
“你个说胡话的,我哪能饿着你,你爹爹和兄长早就给你备好了席面,就等你回来了。”
周礼熙一回来就发现自己爹爹和兄长不在家,要是周言恒在家,老早就毒舌攻击了。这个点父亲也不在家,平时早下朝了,难不成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爹爹和兄长为何不在?”
“年末岁至,你父亲协助礼部忙着接待各国朝贡的使团,你兄长准备三月份的春闱,在翰林院杜老那里读书。”
周礼熙有些疑惑,“怎么父亲同意哥哥考取功名了呢?”
“你父亲说你兄长考取了功名,也该是谈婚论嫁了的年纪了,何况你们俩也老大不小了,他也想给家里的妹妹争一份荣光。”母亲已经委婉地表达了周言恒的话。
周言恒的原话,“将来我的妹夫就可以对别人吹牛,我舅兄当今文状元,二百年来,不到弱冠之年的文状元了,你说厉害不厉害?”
周礼熙却觉得可能还有别的原因吧,几位皇子都到了成家出去立府的年纪了,恐怕这个年要过的不安稳了。父亲让哥哥参加科举,或许是想给姐姐和自己的婚事多一分选择的底气吧。
船到桥头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