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每个班都有,他们会用尽一切能利用的时间去学习,或许成绩不在前茅,但也是他们努力过后,所能获得的最好的成绩。
一般老师只会巡逻一次,不会巡逻第二次。
邓舒阳也觉得他走了,大摇大摆去厕所,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卷毛,好巧不巧,周励从隔间出来,然后抓了个正着。
空气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邓舒阳跑也不敢跑,话都不用说,直接被周励拖去了校门口专门给大爷大妈剃头的理发店,“滋滋滋”,几推子给头发铲没了。
前后不到两分钟。
理发价格10元。周励付的。
事不大,听得怪好笑。
裴妙象征性安慰:“头发还会长的,你急什么?要是真急,买顶假发带带。”
邓舒阳:“你这是安慰人的话吗?”
“不是吗?”裴妙正经反问。
“……”邓舒阳哑口无言。
“你现在需要的是解决办法,而我在给你提供办法,这都不算安慰,你还想要什么样的安慰?”
邓舒阳烦躁地拽下帽子,给了纪子锐手的自由。
裴妙“哇”出了声,着实和刺猬无异。
她毫不犹豫地说:“感谢你,替我避雷了。”
“你……”邓舒阳跟她撂不出狠话,只能干生闷气。
纪子锐说:“那我们来一杯。”
“没有是一杯酒解决不了的问题。”
林荫说:“你又来了。”
裴妙以为最多就是江小白。
没想到,他从书包里掏出了一瓶茅台,还拿出一整套喝茶的小杯子和茶壶,青绿色的,表面雕着梅花的纹路。
裴妙和林荫被他的骚操作看傻眼了。
笑得撅了过去。
他在学校喝酒,本来呢,就他们四个知道。纪子锐也低调,用矿泉水瓶装白酒,酒和水一个色,没人发现。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那天中午,纪子锐喝进去酒的度数比往常高,把自己给喝醉了,脸红扑扑的,趴在桌上一直睡到第一节上课,人还没醒。
虞红让邓舒阳拍醒他。
邓舒阳推了一把,力道也不重,纪子锐连人带桌翻了,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虞红当时慌了,以为他出事了,拨打119。课也没上,跟着他一起去医院,才知道他是喝醉了,没有其他的问题,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妈妈正好是医院的医生,给他熟练输液醒酒。
跟虞红说了抱歉。
虞红回到办公室,跟其他老师说了这个情况。
别的老师跟她说:“没分班前,他就这样,老毛病了。每次喝醉,他妈带他回家输液,等他清醒了,再送回来。”
因为是竞赛班的苗子,成绩很好。
很多时候,只要闹得不过分,老师对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后来,分班之际,他主动退出竞赛班,不学理,选学文。校长亲自找他谈话,就这事,他妈被喊来学校好多次,谁也没能改变他的想法。
事实证明,好苗子在文科班也不会屈才。
分数考得比竞赛班都要漂亮。
纪子锐对外说:“理科好,学文不是更有优势吗?”
至于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
只有他自己知道。
虞红给过他承诺,“只要你在高考报名前,要是想学理,随时欢迎你回去。”
纪子锐没有给任何准话,油腔滑调地换了话题。他们在聊这件事的时候,裴妙也在现场,她正蹲在地上翻找英语资料,纪子锐没有看见她。
等他出去,虞红跟裴妙说:“我觉得他还是应该要去学理,学文,浪费了。”
裴妙回:“是金子在哪都放光。他想回去,自然会回去,他不想回去,谁也逼不了他。”
“那你呢?”虞红问她。
“你扯他就扯他,扯我干什么?我就那样……”
邓舒阳:“……”
“纪子锐,你再喝下去,就真成酒鬼了。”
林荫说:“让你不喝,你肯定还会喝的,所以,跟你说少喝。”
“少喝一点是一点吧,纪大师!”
纪子锐:“我都用茶杯了,就一丢丢。”
他看出裴妙有话想说,主动问:“新雨,你想说什么?”
“我们都要对自己的选择和决定负责,不是吗?”
——你会后悔吗?
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也是对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