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军训将大家都晒黑了不少,包括一天半瓶防晒的陈方枝也无可避免地黑了许多,照着镜子吐槽老天爷。
陈眠刚从小卖部回来,买了六瓶水,大家一人一瓶,孟灯笑着接过说了谢谢,冰水接触热空气液化的水滴弄得她的手湿湿的,但对于刚从大操场回到教室的人来说是最好的礼物。
“陈眠,为什么你同桌的水就两块钱一瓶,我们都一块钱一瓶啊?这不公平。”陈方枝的余光瞥见陈眠课桌上的水瓶。
祁盛还没回来,陈眠的手搭在他椅子上,笑得痞里痞气,“我这么可爱又学习好的同桌为什么不可以要贵一点的水?我偏心他,看得出来吧。”
木锦喝着水都被呛到,笑得呼声。眼珠子转了转。
“你笑什么?别是你没有,羡慕嫉妒恨了吧。”陈眠仍无所谓地笑着。
直到身后的咳嗽声响起,他转过头看,是一脸平静的祁盛,他手上抱着作业,应该是刚从老师办公室回来。
陈眠下一秒将手收回来,祁盛才拉着椅子坐下,“谢谢你的水。”
“谢谢哥就帮哥写个作业吧,我真的不是很会这个数学啊。”陈眠一脸贱兮兮地笑。
陈方枝一脸了然,搁这等着呢。
“不写。”祁盛将水放回陈眠桌上,“我可以教你。”
陈眠勾着笑,语气散漫道:“好啊。”
陈方枝照着镜子涂防晒,阴阳怪气道:“哦哦哦,某人偏心某人,连水都送贵的,原来是这样的哦。”
“不及你大小姐,什么都这么优秀,什么都棒。”陈眠反怼,笑脸盈盈。
陈方枝似想到了什么,开口骂道:“陈眠你没事吧。”
“没事啊,仅此是早上吃多了有点闲得慌,想消消食。”
两人嘴上谁也不让谁,木锦推了推陈方枝,“好啦,别吵了,生气长痘。”
陈方枝这才撇了撇嘴,白了陈眠一眼后没再和他说话。
两人在仅仅两个星期已经吵了不知道多少次,以至于六人都觉得是合不来,四个人都在想这对欢喜冤家的后续。
不给人安静能够思考的环境,班主任赖岷就带着消息走进教室。
“同学们都在教室呀,刚才主任和我说现在学校图书室需要些帮忙,有同学愿意去吗?主要是整理书架、打扫图书室什么的。”她总喜欢直入话题,教室里的闹声寂静。
“老师这不就是找帮工吗?有奖励的话我们就去。”班上和老师同学关系很好的男同学起哄道。
赖岷点他嘴贫,“棒棒糖要不要,只有这个了。”
男同学笑着说可以啊。
“老师我也愿意,正好我还没去过学校图书室呢。”说话的人是沈钰,他出声后,秦瑜也跟着说想去。
“还有没有,我们学校有两个图书室的哈,同学们。”赖岷是想要以此唤醒同学们的积极心理,可扫了一圈,也只有两个同学又站起身。
“两个图书室里应该有很多书吧。”孟灯低声与陈犹说道。
“你想去吗?”
孟灯想了想,点了点头,“下节课是体育,我真的不想上。”
“那就一起呗。”前排的木锦将脑袋凑过来,嘻嘻地笑着,“我也不想上。”
队伍里又多上三个人。
过了会儿,老师就带着能招到的同学分别带到图书室,孟灯、陈犹和木锦分到第二个图书室,是在另一栋教学楼的最高层。其余的四个人留在主席台旁的图书室,那是全校最大的图书室。
后来孟灯去看了,足有一个图书馆那样大,哪还能叫图书室。红木书架上摆放着老旧的各种读本,甚至连她一直想要的书籍英文版也有。
图书室里有一个图书员站在门口喘气,脚下是刚从书架上放下来的书,还有一些每天拆开的箱子,见到三人,他高兴道:“赖老师班上的学生吧,来对时候了,我刚把书抱上楼。”
“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陈犹开口问。
图书员指了指地上的箱子,“箱子里都是学校刚进的书,你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书架上所有的书按类型重新分类,然后贴标码。哦顺便打扫一下书架。”
几人点点头,各自行动起来。
他们先将书分类成青春小说漫画、外国经典名著、中国古籍三类。有意识地将书分成三堆,彻底为图书室打扫了遍卫生。
这不是难事,却是个体力活。
书架上不知何时早已积起厚厚的灰尘,孟灯站在梯子上将书抱下来,又爬上去擦灰尘。几个回合下来也开始出汗。
图书室内只有老旧的电风扇呼呼地扇着,热风对于所有人来说都不凉快,直到图书管理员打开空调,才觉得又逃避了一场巨型灾难。
大家都在有节奏地活动着,很快就只剩下将书放回书架和贴标码。
孟灯躬身低头推箱子,将箱子往一个书架推去,箱子很重,她几次休息。
“我帮你吧。”陈犹出现在她面前,不等她反应,已经自顾自将箱子推到书架下。
他背对着她,一层细腻的汗贴着后背,如春风和煦的语气软乎乎的,“不是逃体育课吗?在这儿还挥汗如雨?”
孟灯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冰凉的地板,感到一丝惬意。她脑子实在有些不清晰,声音含混道:“这不是在休息了嘛。”
“诶你说,男生干重活,女生干轻活这算是不公平吗?”
“并没有。要是人人都干一样的活才奇怪呢。”陈犹一边抬手将书放上书架,一边回答。
孟灯想了想,“你看见最近那个找工作男女歧视的新闻了吗?录取男性而不录取女性,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他靠在书架旁沉思了半刻道:“看了。不过我觉得有几点很奇怪。”
“例如呢?”
“例如这件事的话题归结于性别歧视,我却觉得还有封建的思想固化。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早已经落后,可录取男性而不录取女性不就是对于这个思想的延续吗?这其实是一种男性的霸权行为,为了在社会关系中站于上乘,便要以一种凝视的角度看待女性和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