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儿子马大牛,我们今天啊,是特意来看你的。”
见马大牛面红耳赤的模样,马大婶知道自己儿子动了心。
当然马大婶也是满意的。
这姑娘生得白净俏丽,确实是个美人。
不过她身姿纤细,看起来只怕干不了重活。
反正他们家底丰厚,不愁养不起这娇气姑娘。
芯元疑惑:“特意来看我?”
看她做什么?
马大婶点头:“是啊,怎么,你大嫂没跟你说?”
马大婶正要解释,张小翠匆匆跑来:“马大娘,大牛,你们来了,快进来快进来,我们正等着你们了。”
眼下刚过巳时,还未到用午饭的时辰,张小翠去倒茶水,芯元跟了过去。
她向来待人温柔和气,此时却疾言厉色起来:“大嫂,外头那两个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事已至此,张小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小妹啊,你留在家里也不是个事,这个何木头眼瞎心盲咱不理他,这个马大牛你看了,长得周正,家中有家底。昨日我特意去他家看了看,好家伙,那房子院子是十里八村头一份的气派,足足有八间房……”张小翠夸大其词。
芯元脸沉了下来。
她知道兄嫂容不得她,大嫂想她嫁人。
可她没想到,他们这么急不可耐,甚至还瞒着她约了对方上门。
这是要卖了她吗?
她也懒得再与张小翠分辨,直接走到院中,看向马大婶两人:“马大婶,马大哥,实在抱歉,今日这事我毫不知情,我眼下也没有嫁人的打算,两位请回。”
马大牛一听就沉不住气了,他倏地一下站起来,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马大婶急忙道:“小妹,有话慢慢说啊,你之前没打算,现在可以慢慢打算,今日我带着大牛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尽管说。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尽管提。我们保证让你满意。”
马大牛猛地点头。
芯元无奈:“马大婶,您误会了,我没有想嫁人。”
“这事你说了不算。”张小翠从厨房走出来,打断了芯元:“你的婚事,由我和你哥做主!马大牛家里条件好,相貌端正,人老实能干,我和你大哥都非常满意!今日就把婚事定下来!”
一旁的马大婶面露欣喜,马大牛却神色不安。
“若我不嫁呢!”芯元气得发抖,瞪着张小翠问。
张小翠冷笑:“那可就别怪兄嫂不客气了,绑你上花轿也不是不行。”
芯元一脸愤怒,马大婶两人也脸色微变。
“你敢!”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之声响起。
众人齐齐看去,只见一位装扮华贵的年轻公子正走进来。
他身上一件湖蓝云纹锦袍,头戴玉冠,容貌俊雅斯文,此刻却一脸怒气。他身后跟着数名随从,其中就有四宝。他们汹汹而来,颇有气势。
院内几人都是乡野村民,哪里见过这个阵仗,一时都被吓呆了。
芯元惊讶,是钟念之,他怎么来了?
钟念之瞪向张小翠:“你这泼妇好大的胆子!你有什么资格决断她人婚嫁!还想绑人进花轿,你是土匪不成?”
张小翠吓得一个哆嗦。
钟念之几步走到芯元身边,伸手就拉起她的手腕:“芯沅妹妹,跟我走。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钟念之拉着芯元就要走,眼看如此,张小翠急了,她顾不得害怕,上前想要拦住两人:“她是我家小妹,你凭什么带走她?”
钟念之脸色铁青,他身后的四喜上前一步,大声呵斥:“好大的胆子,这是昌行侯世子!”
张小翠吓了一跳,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公子,就是昌行侯世子。
也是那位柳小姐中意之人。
这世子要是将小妹带走,她不就是功亏一篑了吗?
张小翠心急如焚,她自然是怕世子的,可想到自己那一百两银子,又忍不住上前两步:“世子,小妇不敢得罪,可你要把我家小妹带去哪里?”
四宝推了张小翠一把,张小翠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四宝恶狠狠道:“宋姑娘本就和我家世子有婚约,你再敢阻挠,休怪我不客气!”
张小翠跌在地上,膝盖一阵剧痛,她作势想要哀嚎,宋兰草匆匆跑来,拉住张小翠:“你不要命了,快闭嘴吧。”
只见四宝目光又看向马大牛:“要是谁敢非分之想,命硬尽管试试!”
马大婶一个哆嗦,慌忙摇头,“不敢,不敢。”
老天爷啊,谁敢和世子抢女人啊。
是嫌自己命长了吗?
马大牛有些不舍,却也不敢说话。
眼看众人安静,钟念之这才满意点头,他看向芯元,眼底满是怜惜:“芯沅妹妹,这几日你受苦了。得知你出事后,我本是要接你的,可是……我娘亲自守着我,我实在无可奈何。”
“后来我又忙于公务,耽误了几日。这不,我一得空闲,便来接你回家了。芯沅妹妹,见你如今这样,我心痛无比。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让你吃一点苦。”
钟念之说得情深意切,他看着芯元,满目温柔。
芯元面无表情。
她用力将自己手从钟念之手中抽出:“多谢钟世子厚爱,不过如今我只是个村女,不敢高攀,世子请回。”
钟念之急急抓住芯元的手:“芯沅妹妹,你不必自行惭秽。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不会嫌弃你,我已经安排好一切,你现在就跟我回家。”
芯元再次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她抬眼望着钟念之,眼底平静无波:“敢问世子,我是以什么名义跟你回家?奴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