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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将至(1 / 2)

藏锋山,竹院。

“你们的意思是,现在清宵宗可能还有第三股势力,同合欢宗有关?”

游无方从面前摆着的卷宗里翻了几本给蒋星元递了过去,说道:“合欢宗的清剿是弘文带队做的,我查了所有涉及到此事的卷宗,当时的事没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弘文只是带人斩杀了一部分作恶的修士,其余无辜修士皆都放过了。”

蒋星元将卷宗分了下去,琳琅也拿了一本翻了翻,问道:“那些被放过的人,有投入清宵宗的吗?”

“当然没有,清宵宗一般只收十五岁以下、未修炼过其它独门功法的孩子,合欢宗弟子轻易是进不来的。”

琳琅看了会儿卷宗,一时也理不清头绪,问道:“师父,您查的离火宫的事有眉目了吗?”

“查了。”游无方说着叹了口气,“苍梧秘境近千年来开了七次,但离火宫现世只有两次,一次便是去年。”

琳琅把书合上,问道:“那另一次呢?”

“另一次是在八百年前。”游无方目光转向琳琅,“你确定你看到的,确实是离火宫没错?”

“确定。”琳琅点头,离火宫给她留下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自然没有错认的可能。

游无方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叹得琳琅心下一颤,她小心翼翼地问:“师父,八百年前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游无方的目光不知飘向了何处,“八百年前那次,清宵宗前往北界的领队是我。”

他是那一代清宵宗弟子的“大师兄”,如果琳琅真的没看错的话,也即是说,他亲手带大、辅导剑术的师弟师妹们,有人将剑刺向了他。

……

好消息是怀疑范围进一步缩小;坏消息是八百年过去了,还活着的修士大多身居高位,不是轻易可探查的。

讲完往事,游无方倒了杯热茶,氤氲的水汽在他眉眼间逸散。

琳琅察觉到他现在的心情不是太好,将今日知道的消息记下,她吹了吹墨迹,故作轻快道:“师父,那也就是说您八百多岁了?”

“是又如何?”游无方眼皮都未掀一下。

“您八百多岁了,怎么这几年才开始收徒弟?”

游无方放下茶杯哼了一声:“谁知道,可能是闲的了,才会自讨苦吃收了你这么个徒弟。”

这话半真半假,他确实是在五藏山太无聊了,才起了收徒的心思,这一收便收了四个。而以前在清宵宗不收徒弟的原因也很简单,太烦了。

自打他十岁入宗,长到十五岁后便迎来了大批师弟师妹,八百年前的清宵宗还不像现在这般设有教习,基本就是以大带小,而他就这么带了数年孩子,身心俱疲。

后来刚动了收徒的念头,便捡着了一个婴儿,喂了几天奶后,彼时六百多岁的游无方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把婴儿丢给师弟后再次打消了收徒的念头。

蒋星元也将卷宗放下,问道:“师父,说起来您为什么回去五藏山?”

别的不说,五藏山地处西界,离清宵宗何止百千里远。

游无方默了一瞬,含糊道:“我渡雷劫时陶定算出我与五藏山有缘,恰好那时我也在清宵宗也待腻了,便去那玩玩。”

结果雷劫就劈坏了五藏山的山脉,他没办法,只能守在那等山脉灵气修复。

……

亥时,或许是竹屋太过简陋,夜风仿佛在耳边呼啸;也或许是心中那点微妙的担忧作祟,琳琅毫无睡意,挣扎半响后,还是抱着可薇出去了。

今夜无星无月,暗黑色的天空云层翻滚,阴沉沉的,竹叶送来的风中带着些土腥气,似乎要下雨了。

琳琅心下重重一跳,些许担忧终于转化为了浓烈的不祥预感。

今夜,或许会有很多事发生。

*

夜黑,风高,杀人夜。

陆宣远远望了一眼藏锋山,嘴角勾起一丝僵硬的弧度。

藏锋山的峰主是谁不是秘密,只是平素不会有人提起而已,因此,他去看过曲夭夭后,没费多少功夫就打听出了他们的底细。

原本他搜集到的证据还不够充分,但蒋星元等人的身份,让他决定今晚就下手。

多巧啊,曾经他还觉得仅仅一个曾经的掌门徒孙的命太轻,但现在,她又摇身一变成了明诚尊者徒弟的好友。

偏偏这几个人又都是滥好人,想必,若是发现自己好友的死,他们一定会为好友讨回公道的吧。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只有闹大了,当年的事才会浮出水面。

陆宣收回视线,垂头一瘸一拐地往暗中走去,直到身影完全被黑暗吞噬。

差不多,就是在这了。

颈后传来一阵冷风,陆宣不闪不避,硬扛下了这一击。

“沈师叔,好巧。”

沈正闻看到他脸上那虚假的笑容就来气,虽说斗武台坏了,门内又禁止私斗,但他知道陆宣的懦弱与顾忌,自然不惧他时候告状。

“听说,藏锋山那几个人是你找来的?”

“不敢,只是他们与顾师叔有些旧识,我们在苍梧秘境中见过几面。”陆宣垂着头,双眸隐藏在额前发丝的阴影中看不真切。

“顾南城?你这时提起他,是想让我看在他的面子上留手吗?”沈正闻持剑不屑冷笑,莫名其妙被罚他心中自有火气,“别惦记你那废物主子了,他还要在思过崖关三年,等他出来,记不记得你这条狗还不一定呢。”

冰冷的剑身拍在脸上,细细麻麻的疼。

“您说的是。”

显然,陆宣极尽谦卑的态度讨好了他,沈正闻终于将剑拿走,语气宛如施舍道:“说吧,腿和手你选一个,给你留着。”

“我若是不选呢?”陆宣终于把头抬了起来。

“那看来,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当啷——

陆宣毫不心疼地将佩剑丢到脚下,沈正闻嫌弃地退了一步:“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换把更合适的剑罢了,”陆宣从介子囊中取出一柄宽背重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沈师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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