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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扣(一)(3 / 4)

么见小姐摆弄银针,今天给自己不明不白扎两针,万一扎坏了怎么成?”

胡缨哈哈大笑:“你什么时候比阿嬷还操心了?你的便秘还是我扎好的你倒是忘了?”

白芍脸一红,佯装生气:“小姐!”

“好好好,我就此打住……”

钟初在游廊阴影处,默默注视着这一对主仆,他有两月没回将军府了,没想到一回来倒是撞见胡缨同她的小丫鬟打趣。钟初转身打算去房里换件衣裳,没料想别在身上的佩剑“啪嗒”掉在走廊上,沉重的玄铁剑和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怪响的。

胡缨和白芍主仆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了一下,两人齐齐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还是胡缨先看见了钟初,许久不见钟初,她反倒是有些惊喜:“钟初?”胡缨从不叫他将军,虽比他小了整整六岁,但却同一个平辈一般唤他名字。

钟初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玄铁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点点头,就当是回应她。

这边胡缨已经放下手中盛了绿豆粥的青瓷碗,笑盈盈地起身,朝他走来:“好久不见了,自己的家不喜常住,现在反而被我们这一家子住了你倒也是宽心,真不怕把你将军府什么宝贝给盗了去。”

钟初反倒是挺认真地说:“不会,你们住着我倒放心。”

胡缨打趣道:“你这么说着,我今天可要好好翻腾翻腾这将军府藏没藏什么宝物。”

钟初自己都不曾察觉自己面上染了一丝笑意,别好佩剑,微微拱了拱手,就要转身离开。胡缨眼尖,拽住了他的衣角,语气里有点着急:“你别走,这袖子上是什么?你受伤了?”

钟初没防备胡缨突然有这么一拽,手腕反倒是被她拽到了她眼前。顺着她的目光,钟初才注意到自己小臂上那一截袖子比别处布料的颜色略深了些,许是伤口裂开渗出了血。

他有点不大自在:“不碍事,不过……”

“怎么不碍事?”胡缨气冲冲地打断他的话头,“你怎么同我阿哥一个样子,受了伤就糊弄几块草药敷上去就了事?运气好几块草药敷上去,好成一块丑疤倒也算了,若是运气不好着了风,感染了怎么好?”

不容他再说,胡缨冲一旁的白芍使了个眼色:“白芍,去把我的银针还有装了药罐子的盒子全都拿来,再打半盆温热的水。”

“喏。”

钟初本想说,这些伤口不过是兵家常事,今日好了疤明日说不准还要旧疤上覆新伤,交交错错,他确实不大在意。不过看胡缨那不容分说的冲劲儿,他头一次想到了“顺从”这个词,这个词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个从不会去想到的词。

胡缨处理伤口时很仔细也很认真,低着头一点点用白绢布沾了热水轻轻擦掉伤口周边的泥沙和有些干掉的血痂,认真皱眉头处理伤口的样子像是正在做一件不可被打扰的事情一样。

钟初很少多打量一个人,而此时此刻,他忍不住去看赵胡缨。胡缨有着江南女子应该有的白皙的皮肤,一头细软乌黑的头发上只别了一根檀木簪子,眼眸清亮,眼睫弯弯,笑起来有若隐若现的梨涡。

但她却又不同于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子,没有胭脂粉的香气,没有雪花膏留下的甜腻的味道,她身上总有淡淡的药香味,而钟初却觉得这样的药香味倒是不难闻。

“好了,”胡缨笑着给纱布的末梢打了一个结,“你这伤口这么处理,定不会留一道丑疤,以后你受伤了,我还给你包扎。”

“那若是受了很多伤呢?”连钟初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这样问。

“那我也给你包扎,”胡缨有点同情钟初,“你们在战场上厮杀的都是这样的吗?受了伤也没人理的?”

“不是,”钟初放下刚刚挽起来的衣袖,眼底浮上来一些说不清到不明的情愫,“今日多谢姑娘。”

胡缨从木匣子里头取了一个白瓷小罐子,塞到钟初的怀里:“拿好了,以后若是受伤了,拿这个敷伤口比那些个草药的效果要好的多。”

钟初抿了抿嘴,将白瓷小罐子小心装到衣裳内侧,他抬手摸了摸胸口处略为鼓起来的小包,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只能干巴巴地说道:“多谢姑娘。”

胡缨摆了摆手:“救死扶伤乃是一个医者的仁心,况且我也只是雕虫薄技,我们初来乍到,一路上承蒙你照顾不说,如今还要在你府上多住,给你擦点药你怎么还客气上了?”

钟初愣了愣,他倒没觉得赵家人住到将军府上是件叨扰他的事,反而觉得添了些生气,不至于让这府上一直冷清。

胡缨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问道:“你此次可是从塞外回来的?”

“不是,”钟初注意到胡缨期待的眼神有些暗淡下去,不由自主改了口,“但是下次行军时兴许会去往塞外。”

“真的?”胡缨又笑了起来,她是真的很喜欢笑一个姑娘,一笑起来脸颊两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嗯。”

“那你可否帮我给我阿哥稍个信?他在塞外驻守,我已好几年不见他了,他总说等他买了塞外姑娘们都会用的那种水胭脂就回来,我如今只想让他回来,不想要那水胭脂了。”

钟初心里知道胡缨阿哥此番说辞不过是给自己的妹妹留了一个盼头,不过他还是点头应允:“我会的。”

胡缨开心地眼睛眯起来:“钟初你真好!”不过转而她又有点失落地感慨道:“虽然我也想要那水胭脂,但是我更想阿哥早日回来。阿哥说那塞外姑娘们用的水胭脂盒子上雕着好看的图画,不比江南买的那些个胭脂,还说那水胭脂润润的,擦着看起来就会有好气色。”

对于姑娘家说的胭脂这些,钟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冰冷铁甲夹杂着那种风尘仆仆的沙尘味,和血渍的锈味,是他不得不熟悉的味道。

记得北狄凯旋那次,同行的军士们为了庆祝大获全胜,带着不过十五六岁的他去了“花满庭”要让他开开眼,钟初只记得“花满庭”的姑娘们擦着厚重的和脖子处皮肤都不是一个颜色的脂粉,像蜜蜂一样凑上来,对他拉拉扯扯要他喝酒,他烦躁不堪,那时兴许是他真的不懂怜香惜玉,黑着脸甩开那些个想要拉扯他的手,又黑着脸从“花满庭”出去了。自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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