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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扣(三)(2 / 4)

一样……”白芍小时候被大黄狗追着咬过,她便对狗有些阴影,“除了这个,别的我真的会站出来护着小姐的!”

胡缨笑着揉白芍的肉脸,她只当她开玩笑:“好呀!”

庆渊三十一年,反叛敌,革旧患,除北狄余孽,兴我大庆,稳我民心。史书上不过短短几字,却成了赵家的灭顶之灾。

从将军府回来那日,胡缨日日数着指头盼着钟初归来。然而八日后,她在赵府等来的不是拿着绢巾来寻她的钟初,而是深更半夜被朝廷军队包围地严严实实的赵府。

带头的人赵家人再熟悉不过,火把光亮映照下的李怀书显得分外诡异,嘴边挂着的笑容像是吐着星子的毒蛇一样可怖:“赵子言你串通外族,妄图叛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年近六旬的赵子言被几个士兵恶狠狠地压在凸起的鹅卵石地面上,脸上被石子硌得生疼,赵子言试图挣开钳制,但年事已高的他哪里是年轻力壮的士兵们的对手。

李怀书一脚踩到赵子言的脸上,赵子言再动弹不得。李怀书冷笑道:“来人,把罪臣赵子言以及赵家家眷一同拿下!”

赵子言眼眶泛红:“李怀书…你不得好死……”

李怀书扯着赵子言已经散乱不堪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揪起来:“我不得好死?赵子言我倒要看看是谁不得好死?”

赵子言恶狠狠地朝李怀书狰狞的五官上啐了一口。李怀书也不气,笑着用衣袖擦了擦:“赵兄别气坏了身子,李某呢怎么敢妄自断然赵兄,李某是奉了圣上的旨意前来问候赵兄的。”

“皇上…皇上他……”赵子言脸色发白,“我赵某扪心自问,从未做过任何背叛大庆之事。”

李怀书哈哈大笑,附在赵子言耳边轻声说:“赵兄此言差矣,有时候呢,黑的不一定能叫它成了白的,可那白的呢,想让它变黑,还不是轻而易举……”李怀书收了笑意,冷声呵斥道:“拿下罪犯赵子言及赵家家眷,即刻回朝!”

此刻赵家人是待宰的羔羊,士兵对待他们如同对待一个不值钱的物件一样,粗鲁地讲他们的双手用粗麻绳绑起来,用刀柄推搡着他们,胡缨被推的一个踉跄,摔到在地上,士兵见状,皱着眉头冲她吼道:“干什么呢!快点起来!”

胡缨磕到了双膝,她吃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推搡她的士兵已经不耐烦了,抬起手来朝她的脸上扇去,胡缨紧闭双眼,然而想象中的火辣辣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在她的脸上。

白芍挡在她面前,生生替她挨了这一巴掌,长久与兵器打交道的士兵并没有因为眼前是个女子而收力度,这一巴掌打的白芍的脸庞迅速红肿起来。

“畜生!”胡缨气急,她巴不得撕烂眼前这个士兵!

士兵年轻气盛,还想要上来给胡缨一巴掌,一边的老兵扯住了他:“你这是做什么,年轻女娃不懂事你也要计较?”

白芍在一边赔着笑脸,一边扶着胡缨站了起来:“大爷别生气,给您赔个不是。”

士兵冷哼一声,倒也作罢。

胡缨心疼地摸摸白芍红肿的脸颊:“一定很疼吧……都是我不好……”

“小姐,没事儿的,”白芍笑着安慰胡缨,“等咱们再回家后,你多给我擦些药就好了。”

胡缨知道白芍在安慰她,她努力憋着眼中的泪意,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好,好,等咱们回家了,我一定好好给你擦药……”

初秋的庆都,一如她初来乍到之时一般有炎炎夏日未褪去的暑意,亦有独属于初秋时节的凉意。

换做往日,这个时候她准会拉着白芍去商铺里采购几种药材,要知道,有些药材是应时节而生的,又或者她会围坐在阿妈和阿嬷身边,看她们做些只有在秋天才能吃到的口感最好的菊花糕和蟹黄糕。

而今时却不同于往昔,在睡梦中被稀里糊涂的吵嚷声惊醒,在惊慌失措中被粗鲁地驱赶推搡,胡缨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来到庆都最为威仪的地方。

以一种像是“阶下囚”一般的方式跪在冰冷的大殿外。

原来庆都这么冷啊。

胡缨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上,就来到了这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就在这时,身上一暖,她抬头望去,竟是日日朝思暮想的钟初,她忍不住叫他的名字:“钟初……”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钟初有些冷漠。她想问他是不是来救她的?她想同他说很多很多话。而此时的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摸着落在肩上的暗红色披肩,怔怔地看着钟初越走越远。

殿堂正中央上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庆阳帝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赵子言,冷声道:“赵子言,朕念在你治理江南有劳,将你同你家人一并接到庆都来想让你晚年享个清福,你怎的不知好歹,通敌叛国,要不是威武大将军击溃外敌入侵,朕怕是连庆都都不保了!”

赵子言头发散乱,年近六旬的他跪在冰冷的地上,只是一夜之间,却觉得瞬间苍老不少:“皇上,臣对大庆,对圣上一片赤诚丹心,绝无二心,天地可鉴!”

“哦?爱卿这意思是……”庆阳帝慢悠悠地说道,“朕是在冤枉你,胡说八道了?”

赵子言脸色发白:“臣……绝无此意……”

“赵子言,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庆阳帝挥挥手,“来人,将罪人赵胡杨带上来!”

胡杨?赵子言有一瞬间恍惚,是胡杨吗?怎么会是胡杨?一定不是胡杨……胡杨那么久没回家同他们吃一顿热乎饭,他是很想他的儿子,那毕竟是他膝下唯一的儿子,纵然思念成疾,他也绝不想在此时此刻看见胡杨!

然而事与愿违,胡杨被推倒在他身边,赵子言声音颤抖:“阿杨……”

“阿爹,”胡杨笑起来也有好看的梨涡,“阿爹别担心,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赵子言鼻子酸楚:“阿杨,都是阿爹不好。”

庆阳帝可懒得见父子惺惺相惜,他不耐烦道:“罪人赵胡杨,你借职位之便串通外族一事,你可认罪?”

“皇上,胡杨从未行过通敌叛国之事。”

庆阳帝冷笑道:“李怀书,你来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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