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天涯海角,只要老爷愿意,妾身永不相离。” 愿意!当然愿意。此时的吴思宇一百个愿意,他感激的冲沈黄两人拱手致谢。 老黄笑着冲着吴思宇和陈银儿拱手道:“愿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雷神号这次运来的货物,足足往沙船上搬了两天。除了北海镇自产的卷烟,还有赵新从另一时空暂时采购的数千盒火柴、大块平板玻璃、以及最重要的三吨食盐。 沈、黄两人虽然在北海镇呆了段时间,但还从来没有见过北海镇用的盐。不过等他们拿到一小包样品并且品尝过后,都是极为惊讶。没想到北海镇的盐品质如此之高,简直可以称为极品精盐了! 清代的食盐什么样? 以两淮盐场为例,盐粒的轻重、大小以及坚硬度,各分场产出都是不同的。以同一盐场同一盐滩出产的盐来说,可分为上、中、下三等。三等之间的区别就是越好的盐颗粒越大,重量越轻,而且颗粒更坚硬。 至于现代人日常食用的精盐,在清代即便是普通官绅之家也用不起,只有豪奢人群才会购买。这是因为粗盐的提纯需要用到大量的柴火和铁锅,这都是普通人家承担不起的。 而清代普通百姓日常所用的食盐,一般都是中、下等。到了门市渠道时,层层加价的食盐价格更加不便宜;黑心的商人们往往会往里面掺杂泥沙和石膏。可即便如此,很多农民也往往吃不起。 老黄向鲁寿山问道:“这盐你们打算怎么卖?” “每引十两。”这个价格是王长生提议的。目前两淮盐区每引盐的市场零售价格大约是十二两。 清代一引盐是二百斤,每斤合后世的600克左右,三吨食盐意味着五千两银子。等这批食盐卖完以后,鲁寿山他们再想进盐,就需要自己想办法了。 老黄听了点点头,随即又跟刘胜要了几包食盐,说是拿回家自己享用。 趁着这个功夫,鲁寿山拿出了赵新给老黄的信。“黄老板,这是我家老爷让我给您的。” 老黄看完赵新给他的信后,沉吟了一会儿,问道:“赵大人还说什么了没有?” “没了。” 老黄听了点点头,道:“这事得等回了上海才能办。我会尽快交给你的。” “不妨的。” “黄老板,我想问您件事。” “请讲。” “上次我们在上海做的那件事,首尾如何?” “这事你不问我也正想和你讲的。官府那边查了许久也没结果,最后的定论是桩无头案。放心吧!” 等到所有货物都搬运完毕,自己这边的一百多人也都登上了雷神号时,沈敬丹冲老黄拱手道:“如此,扬州的事务就拜托黄兄了。” 老黄哈哈笑着对沈敬丹拱手作别,带着鲁寿山等人上了沙船。他们这一次回去的路线依然从张家浜、野猫塘一线偷渡。其实说是偷渡,苏淞水师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实际上这条水路的买路钱是每条千石沙船五百两银子。不过也正是因为价格昂贵,所有鲜少有船走这里。 两天后的晚上,鲁寿山他们已经住进了上海县城外的客栈里。为了避免引人注意,他们这十五人分成了三路人马,分别入住了两家客栈。 鲁寿山带着五个手下住进了位于行仁里的客栈,徐大用带着另外五人住进了另一个院子;王长生则带着一个人住到了盐马头的一家客栈。 次日一早,王长生一个人便来到了陆家浜桥附近,发现一条三百石的拖驳船正停靠在河岸上。船上的一个架子上,挂着一个鸟笼,里面养着一只画眉。 王长生长出一口气,心说这船居然还在。他顺着石阶走到船上,一个五十多岁的商贩模样的人从船舱中走了出来,满脸笑容的招呼道:“这位客官想买点什么?我们这里南北货都有。” 王长生看了两眼货架,抬手指着那画眉,低声对那老者问道:“请问将军生于何处?” 那老者面色一变,打量了王长生一会儿,微笑道:“客官请随我进舱内看货。” 两人刚进船舱,从紧里面走出了两个壮汉,三人把王长生围住,那老者道:“将军生于何处?” 王长生一拱手道:“昆仑山。” “能飞多高?能飞多远?” “高能飞到天外,远能飞到天边。” “什么眉,什么眼?!” “龙眉,凤眼。” “大毛多少?小毛几根?” “大毛一百二十八根,小毛九千九百九十九根。” ...... “将军一天叫几声?” “知音则叫,不知不开口。” 王长生和那老者一路对了半天切口,越对越是满面笑容,到了最后,船上三人冲王长生一拱手道:“原来都是教中兄弟。” 王长生拱手道:“小子王长生,崇明人。” 那老者道:“请问兄弟的老官是何人?” 王长生拱手道:“家师姓朱讳贵。” 老者笑道:“原来是朱三哥的徒弟,难怪你能找到这里。朱三哥可好?我们得有七、八年没见了。” 王长生黯然道:“乾隆四十六年,崇明海潮,发了大水,家师一家不幸遇难。” 老者闻言长叹一声,道:“既然寻来了,那就都是自家人。” 王长生抱拳道:“还没请教老官高姓?” 老者道:“我是你师父的结义兄弟,我姓刘,单名一个昭字。” 王长生闻言一惊,立刻跪倒在地,口中道:“原来是刘师叔。小子给刘师叔请安。”说完就磕了三个响头。 等刘昭将他扶起后,王长生这才道:“师父以前曾告诉我老堂船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