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弥市郎去年跟着突袭福康安大营时,一点战场经验都没有的他,上来就把十发子弹都给打了出去,连打没打中都不知道。 当他走到周和尚的位置时,哨音突然停止。弥市郎往前一个箭步,急忙趴在周和尚旁边,举枪瞄准了盾车后方的一个清军火炮手。 “和尚,别急,瞄准了一枪一枪打!” “哎!放心吧!谁不让我吃饱饭我就跟谁干!” “开火!” “砰砰砰砰......“五百杆步枪在阵地上发出了爆豆般的响声,对面的清军盾牌车被打的木屑乱飞,十几个蹲在盾牌后推车的清兵立刻倒地身亡,而盾车后面的那些火枪兵如同被人狠狠砸了一铁锤,就如割麦子一般,向着子弹射来的方向纷纷扑倒在地。 那些侥幸没死的清军里,很多人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子弹的贯穿所带来的灼烧感和剧烈疼痛让他们很快就晕了过去。几个被打中四肢的清军火枪手因为伤口剧痛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额娘~额娘~啊!” 周和尚在开了一枪后,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没想到自己手中的武器竟然有如此威力。对面那个疼的要死要活的清军是被自己打中的?此刻他气血上涌,整个人都进入了极为亢奋状态,自己也能主宰他人的生死了! “军门!军门!”协领纳木扎翻身下马,扑通就跪在了都尔嘉的面前。“贼人枪炮太猛,两翼骑兵伤亡数百!” 都尔嘉早就听见了北海镇的炮弹呼啸声,可他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发出的。此刻听了纳木扎的禀报,大吼道:“击鼓!鸣锣!弓手上!弓手完毕全军压上去!两翼骑兵冲阵!一定要突破贼人的防线!” 站在清军火枪阵后面的乌坎贝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许多人想探头观看,可又害怕军律。只听身后传来一声锣响,随即带队的领催用力一挥手,乌坎贝知道该他们这些箭手出动了。他紧盯着自己小队的三角红旗,穿过了三个方阵之间的空隙,在在了方阵纛旗的前面。 一路上,子弹飞过的嗖嗖声,中枪清军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乌坎贝心想这些天杀的“鄂罗斯人”火器果然厉害。 紧接着,身后方阵内鼓声响起。这些由边民组成的“退蛮军”根本不明白现代武器的杀伤力,他们试图散开摆出两列的一字长蛇阵,可呼啸而来的子弹打的他们纷纷倒地。 鼓声突然停了,“铛!”的又一声鸣锣,乌坎贝跟着大伙冒着弹雨站了起来,侧身转脸,抽出撒袋里的长箭,做好举弓抛射的准备。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上百个边民箭手又中枪倒地。 “咚!哒!”鼓声再起,鼓、边各敲一声。 包括乌坎贝在内,剩下的人开始举弓搭箭,急促的擂鼓声一节快过一节,此时身后方阵传来一阵嘈杂混乱的叫喊“杀~~~!” “嘭!”的一声,数百张弓弦的响声组成了一个沉闷的轰鸣。数百支长箭从清军盾车后飞出,铺天盖地的朝着北海镇的战壕就落了下来。这可不是打不着的火炮,和只能造成可以忽略不计伤亡的火枪了。 乌坎贝射完一箭,犹不解恨的又掏出一支长箭,迅速的搭在弓上。他刚要再射,只觉全身一阵颤栗,一股有些熟悉的灼烧感从左肩传来。乌坎贝就如同秋日的落叶一般,扑倒在了盾车后面;随即就因剧烈疼痛而昏死了过去。 战壕里,看到清军开始射箭,各班排连主官几乎同时高喊隐蔽,少部分士兵立刻缩回身子,将身体紧紧贴在战壕内侧;大部分新兵还在不停的扣着扳机,耳边那震耳欲聋的枪声已经掩盖了周围战友的呼喊。嗖嗖的箭雨声中,清军火炮营开始了又一轮的射击。这一下,久藏所带领的二营立刻就出现了伤亡。 站起身来的周和尚看到自己所在的排被一通箭雨搞的死伤惨重,眼睛都红了,他气的破口大骂,刚要举枪射击,发现子弹打光了;他马上掏出一个弹夹上好,冲着对面就连续扣动扳机。 一口气打完了十发子弹,转头正要再上弹夹,周和尚眼角瞥见对面似乎有火光闪动,他转头一看,一个清军炮手正将手中的火叉插进炮门。 周和尚惊的大喊一声:“他们要开炮了!”说完就一屁股跌坐进了战壕里。 当看到清军居然敢再次开炮,指挥部里的赵新急忙电话命令四座炮台朝清军的火炮展开射击。 不管清军如何炮声隆隆,当不足一斤重的铁弹打在厚厚的土墙上,尘土飞扬之时,设置在阵地后方五十米的四座ZU-23炮台依旧在喷吐着桔红色的火焰。 四千来自扎萨克蒙古的骑兵被打的人仰马翻,尸横遍野。这些骑兵已经被猛烈的炮火给打傻了,一开始都忘了逃跑,纷纷跳下马试图躲避。 猛然间,他们转头看到中军的大纛旗突然倒下,于是再也扛不住了,纷纷上马朝西而逃。 都尔嘉逃了,他已经吓破了胆!北海镇的火力之猛让他三魂失了二魂,七魄只剩下一魄;此刻他只想逃离这片血肉磨坊! 负责通讯的士兵拿着电话,一只手捂着耳朵,迅速而大声传达着赵新的新命令。 当高射炮的炮口转向完成,中路还没来得及逃跑的清军炮营可就惨了!接踵而来的轰炸中,那些来不及逃跑的清军炮手被打的支离破碎,几门二三百斤的铜炮被炸的飞起,混杂着空中飞舞的肢体碎肉,掉落在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随着一股股血雾在人群中喷洒,那些活下来的清军被打的哭爹喊娘,他们已经顾不得那些大炮了,纷纷扔下手中的工具和武器,掉头就跑。 “阿嚏!” 随着战场上的清军逐渐消失,周和尚被弥漫在防线上的硝烟呛的打了个大喷嚏。他用袖子擦了擦鼻子,肾上腺素剧烈分泌带来的冲动还未散去,一股股兴奋夹杂着激动,以及其他说不清的情绪在他胸口中流淌。 周和尚又开口唱起了歌,但这次再也不是什么《打枣杆》的北方小调,而是北海镇的军歌。随着激昂的歌声响起,周围的三个连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