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成亲呢。额娘还说后年能抱孙子呢!呜呜~~” “这喊话的娘儿们嗓子真水灵,这要是给咱爷们唱出戏......” 富尔丹城的医疗站里,阿妙正在给刘思婷打下手。躺在手术台上的,是一个刚从战场上抬下来的清军骑兵。 “老师,您昨天一个人在屋子里跟谁喊呢?什么举手投降的。” 刘大主任带着口罩,看不出脸上什么表情。不过她眉毛一挑,闷声道:“哦。你们家那位大人叫我帮忙录几句劝降的话。” 阿妙手头忙个不停,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录?劝降?” ...... “老爷,您怎么一点儿都不急啊?” “急什么,从这里到河边还有七、八里地呢!”赵新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提着步枪,骑着自己的那匹蒙古马,晃晃悠悠,不紧不慢的朝南前行。在他的身侧,是赶着马车的民兵和民工;这些人都是过去抓俘虏的。 就赵新这骑马的水平,真要是一路疾驰追到绥芬河边,屁股非得颠成八瓣儿不可。与其这样,着什么急嘛!反正胜海舟和平太都带着队伍冲上去了。 等到两人又走了差不多一、二里,站在马上都已经能看到绥芬河的时候,突然从前面传来了一片欢呼和呐喊。 贵生此时急的抓耳挠腮,恨不得撒开缰绳冲出去。可赵新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很快,几个士兵迎面跑了过来。 “大人!咱们抓住福康安了!” “啥?!”赵新眼睛瞪的老大,他勒住马,俯身探过去问道:“谁抓到的?” “两个二等兵,丁大人也赶过去了!” “还真把表情包给逮住了,真有两下子啊!嘿嘿嘿嘿~~” “老爷,你这么笑的样子真够渗人的。” “小屁孩儿,你懂什么。咱们这会可要发大财了!” “那......那老爷是不是就能娶我家小姐了?” “......”赵新翻了个白眼,继续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插嘴!” “我不小了,过了年我就十六了。” “不到十八,都是小屁孩儿!” ...... “万胜!万胜!万胜!”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 绥芬河北岸的一处灌木丛外,一群端着刺刀的士兵围着十几个面无人色的满清俘虏大声欢呼,一起唱起了军歌。 丁国峰蹲下身子看着俘虏中面无血色,脖子上还有一道刀痕的福康安,又歪头打量了一下对方的鼻孔,一本正经的说道:“从这儿也看不见宇宙啊!” 五花大绑的福康安盘腿坐在地上,闭目不语。当然,他想说话也说不了,因为嘴被人堵上了。他心中无比懊悔,刚才为什么不投河自尽,非要转头向东跑!眼下成了阶下囚,这对他比死了都难受。 “皇上,臣对不住您啊!”福康安心中黯然,骄傲的出身和尊贵的身份不允许他表现出一丝的懦弱。此刻他心中无比愧疚,感觉对不起乾隆,对不起去世的父亲,只想尽早以死报国之时,耳中突然听到周围人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 马蹄声响,围观的北海镇士兵自动闪开一条道,一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骑着一匹四蹄踏雪的蒙古马走了过来。 那人下了马,走到福康安身前,蹲下身子微笑道:“福大帅,认识一下吧。我叫赵新。” 福康安一听,心中大震,陡然睁开了双眼...... “赵新这个王八蛋!他自己去南面抓俘虏了,老子还得带人打宁古塔!”刚刚夺取清军西线大营的刘胜,站在都尔嘉的大帐里暗自咒骂。 “报告!” “进来!” 进来的人是久藏,他敬了个军礼,然后汇报道:“大人,我们抓获清军俘虏一百五十七名,缴获马匹二十,不过都是些拉车的驽马。据俘虏交待,蒙古骑兵带着营里所有的马都过了河,朝东南方向逃了,人数大约在三四千人的样子。” “不能让这股清军跑回去!否则就凭咱们这点儿人,跟本没办法快速拿下宁古塔!久藏,你马上派一个班,把俘虏押回去。再派两个人骑马赶回指挥部,通知赵大人并联系王教官,让他们一定要把这股清军堵住!” “是!那我们呢?” “让战士们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走,去宁古塔!” ...... 蒙古卡伦,此地原本只是个负责传递公文的小哨卡。之所以叫“蒙古”,是源自南面不远处的蒙古河。在另一个时空的后世,这里便是仅有三千多人口的巴拉巴什。 因为附近的群山出产人参,沿海的河流盛产东珠,所以本地驻守的兵丁要比其他卡伦多一倍,总共二十个人。 自从福康安开始拓宽从珲春到富尔丹城的道路,蒙古卡伦很快就成为了清军北上路途中一个十分重要的后勤补给点。所有从珲春运出发的粮船,顺着蜿蜒的珲春河一路向东向北,然后转陆路,再从蒙古河运抵蒙古卡伦。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蒙古卡伦的驻守兵力从二十个人一下子升到了四十多人,其中就包括了两个鸟枪小队。 初秋的第一场雪,在通肯山下的河谷中弥漫。翻滚起伏的山脊、尚未掉光叶子的树木、银灰色的天空和洁白的大地,交织互融,浑然一体。 七八只狍子,撅着炸成桃心状的白毛屁股,匆匆跨过林间,像是正在躲避什么危险的来临。它们还没有下坡之前,蓦然回首,痴呆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 二十分钟后,一只斑斓大虎,从浓密的灌木丛中转出,跨过浅浅的沟坎,跃上平坦的林间小径。它似乎并不急于赶路,就那么不紧不慢地摇动着一身火苗似的花纹,穿过林地,在雪地上留下了硕大的爪印。当它走到一棵栎树下,缓缓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