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溅起了一簇簇泥土,吓得他赶紧缩了回去。 “弟兄们!准备射击,敌人攻上来了!” 几百名俄军火枪兵纷纷站到泥阶上开始做好射击准备,但是有几个人刚刚露头就被打死了。 看到对面的敌人不断的接近,伊万科夫大尉这时想起了上将说过的话,于是大叫道:“弟兄们!不要盯着敌人的眼睛,要看准他们的胸膛。你们的刺刀要往那儿捅!” 俄军的火枪开始轰鸣,一道道火光伴随着白色的硝烟在堑壕上喷涌,正当俄军正忙着装弹之际,天空中突然冒出了十几个黑乎乎的玩意儿,相继砸落进俄军的战壕内。 “卧倒!” 来不及了,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在堑壕内响起,一团团火光和泥土在地平线上喷发。当伊万科夫大尉再度用手撑起身体,抖落身上的泥土时,一把雪亮的刺刀从他眼前闪过。 “杀!” 伊万科夫大尉本能的挥动手里的军刀,试图将刺刀格开,可两人都是用力过猛,随即就撞在了一起。他们在壕沟里翻滚撕扯着,那名北海军士兵的钢盔也掉落了,双方都试图掐住对方的喉咙,扣对方的眼眶。 枪声、杀声、喊叫声在战壕内乱成一片,俄军有些慌了,他们没料到这些鞑靼人面孔家伙居然如此凶猛。 有好几秒钟,伊万科夫大尉看到了对手那陌生的面孔。他看着对手那凶狠的目光,一股本能的恐惧的浮上心头,右手将对方喉咙掐得越来越紧。突然,他感到腰间传来一股剧痛,全身的力气都随着疼痛被抽走。 “我是中枪了?还是要被俘虏了?”念头只停留了一瞬间,伊万科夫大尉的右手便无力的松开,眼前陷入了黑暗。 此时太阳已经从东面升起,阳光被零零碎碎的浮云和硝烟分割成数道,洒落在俄军的阵地上。阳光里,地面上的一切都在沸腾着。大地被炮弹打得斑痕累累,无数嗜血成性的钢铁碎片在完成了其使命后,将停留在血泊中缓慢生锈;撤退的俄军不断被身后的子弹追上,一头栽倒在地上。 周和尚扶起满身泥泞正在大口喘气的康有财,半是庆幸半是责备的说道:“康有财,你他娘的够猛啊!有子弹不用,非得跟罗刹拼刺刀?要不是小七帮你一把,老子明年还得给你烧纸钱。” 康有财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一身泥土的尸体,对周和尚道:“连长,这是个官,我想,想,想......” “滚蛋!你这叫勇气可嘉,行为愚蠢......”周和尚还要继续数落,就听“嗡”的一声,一颗实心铁球从他头顶划过,周和尚下意识的一缩脖子,对左右的士兵叫道:“注意隐蔽!” 雅克萨城棱堡的两座炮台上,俄军的12磅炮相继开火,目标正是刚被占据的第三道堑壕。 苏沃洛夫终于等不及了,他发现对手的攻击手段远超他的想象,让他之前几十年战斗生涯里所积累的一切经验都变得毫无价值。再这么被动的打下去,敌人转眼就要攻到城下了。 “命令骑兵出击,目标,敌军的火炮阵地。告诉他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打掉他们的大炮!” 俄军的两个骑兵团开始进攻了。不过因为北海镇的炮兵阵地北侧密布着大大小小的水洼和沼泽,迫使俄军骑兵无法在广阔的阵线上发起进攻,有些地段上,俄军的骑兵只能分排冲锋。除了两个连被留作预备队,其他各连的哥萨克骑兵们已经投入了进攻的浪潮。 在位于北海军炮兵阵地外围的防御阵地上,几门高射炮位上的士兵隐隐听到了震天的杀声:“呜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地平线上,数百名俄军骑兵冒了出来,他们手持长矛,准备对北海军展开致命一击。 “开火!”从早上打到现在,无论是赵新还是刘胜,就等着这一时刻,消灭了这股骑兵就可以专心对付雅克萨城了。 密如鼓点的开炮声在各处高射炮位上响起,上百发炮弹嗖嗖地穿过那些水洼和沼泽,在俄军骑兵中不断的爆炸,原本齐整的冲锋队形霎时就变得乱七八糟。 越来越多的哥萨克骑兵被爆炸的气浪掀落马下,爆炸的榴弹犹如清晨燃放的绚烂礼花在地面上纷纷炸开。 一名被死马压住的哥萨克惊恐的大叫着:“兄弟们!别扔下我啊,帮我一把吧......” 轰! 哒哒哒!哒哒哒! 北海军阵地上的数十挺轻重机枪也开始响起,对那些躲过炮火仍在继续冲锋的骑兵展开了点射。 在宽达一公里的沙土地上,北海军的炮火使得正在冲击的俄军骑兵里频频升起如同旋风般爆炸的白色烟柱,而骑兵们进攻的浪潮依旧汹涌。从爆炸中心飞溅出的弹片犹如瓢泼大雨,挥洒到进攻者的身上;阵地上的机枪火力更加无情地疯狂扫射,剿杀着他们视线里能看到的一切活物。 俄军骑兵的冲击波浪就如同春汛的黑龙江水撞击到石岸,碰得粉碎,他们始终没有冲过第一道铁丝网。短短二十几分钟,俄军骑兵就被打死了七百多人。 在额穆尔卡伦那里,随着北海军的炮火在俄军的防线上不断的炸开,驻守在这里的俄军还没看到对面的那股敌人,就已经被炸的七零八落,他们惊慌的叫喊着,不顾军官的命令,仓皇的逃向浮桥,向古城岛上的棱堡撤退。 一公里外的北海军二团一营用携带的三门迫击炮向俄军营地连打了数十发炮弹后,随即就发起了冲锋。 到了早上7点,额穆尔卡伦的俄军营地已经被北海军全部拿下。 7点10分,在更改了坐标方位后,古城岛上的俄军棱堡内外开始遭受北海军大炮的洗礼,两千多俄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们只能所在堡墙的 苏沃洛夫和手下的军官们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他们没想到“清国人”的攻势居然如此暴烈,己方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战争了。相较于对面的这些敌人,苏沃洛夫觉得自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