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次他在镇子里的小酒馆喝多了,随口抱怨了几句,结果就被有心人注意上了。一来二去,当对方确认这是个可以拉下水的家伙,吕子高已经不知不觉进了套。再然后当对方抛出满清许诺的正五品同知的官位和赏银,吕子高便动了心。 硕大的木制板材仓库里,用麻绳捆扎整齐的草料包和装着豆子的麻袋堆的得有三米高。几个被捆了手脚又用绳子勒着嘴的马场工人都躺在黑漆漆的角落,不安的扭动着身体。 “大哥,什么时候动手?” 董玉麟道:“再等会儿,现在天还没完全黑。一会儿起火后,你们四个只管赶马往外冲,其他人跟着我,趁乱从北边绕过去,直扑那人的宅子。” “大哥,那人要是不在家咋办?” 谷“拿了他的家小,一样是大功一件。” ...... 一帮自以为是的毛贼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又有吕子高这个内应,心想怎么也能给赵新来下狠的。 问题是,北海镇自打电厂正式运行,电力缺口解决后,深谙乌龟流之道的赵新便在镇子内各处路口、工厂和仓库内外、军营都安装了摄像头,全部由设在北海镇西边山脚下的通信站实时监控。 随着北海镇的总人口突破三十万,他知道不管是北海镇还是富尔丹城,肯定有满清的密探。之前空空儿杀人案那档子事里,凶犯本人就是从苏北坐船来的,破案之后还全面清查过一次,揪出来好几个。 董玉麟的几个手下在仓库里动手的时候,正好被值班人员看了个正着,得到消息的治安警很快便展开行动。 此时一众八卦教毛贼还在仓库里等待天黑,而北海镇的治安警们在一个连的北海军配合下,已经将整个马场给围了起来,并不断缩小包围圈。 暮霭沉沉中,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马场的空地上。光影斑驳中,几乎没人会注意在几十米的空中,有三架黑色的无人机正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很快,昏迷在办公室里的雅尔哈被搜查的治安警率先发现,一个七人小迅速冲进办公室,将其立刻抬去了医院。 “他们有多少人?雅尔哈的伤势怎么样?”闻讯而来的赵新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走,后脚雅尔哈就出事了。 警务署长片山朝他敬了个礼,沉声道:“十个人,都躲在饲料仓库里,我估计他们是想等天彻底黑了再动手。雅尔哈已经送去医院了,伤势很重。这事是我失职,请大人责罚。” 一旁闻讯赶来的邓飞劝道:“赵新,咱们现在人多了,乱七八糟的人混进来不少,得好好清理一下了。” 赵新的脸色有些阴沉,此刻他很是庆幸自己花了好大一笔钱搞监控。 北海镇这些年过的有些太顺了,东征西讨把所有敌人都按在地上摩擦,很多人都逐渐丧失了警惕。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不管是在十八世纪还是另一个时空,自己但凡行差踏错一点儿,偌大的局面就要功亏一篑。 管理一片拥有数十万人口、幅员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地域和管理一家大公司还是有所不同,自己还是太嫩了。 “局长,所有人都已就位,等待命令。” 听到无线通话器里传出的声音,片山抬眼看向赵新,赵新淡淡道:“该怎么办怎么办,别看我。” 一旁的邓飞道:“让他们注意里面工人的安全。” 片山点点头,随即拿起通话器下达了开始行动的命令。 饲料仓库的后门处,二十名端着.357口径杠杆步枪的治安警分别站在门两侧,在他们最前面,是两个举着个金属防爆盾牌的家伙。 随着负责指挥的队长一挥手势,一名身形极为强壮的治安警端着个北海镇钢铁厂仿制的25公斤撞门器,向前冲了两步,胳膊随即用力一挥,“咔嚓”一声,仓库后门的门锁被撞开了。 紧接着,盾牌手在前掩护,其他治安警跟着就陆续冲了进去。 “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就在后门将要被撞开之前,正闭目养神的董玉麟腾的一下就从地上蹿了起来。周围几人刚要说话,就见他用手指堵在了嘴唇上,顿时就明白了。于是几人纷纷抽出刀子,躲在了草料包的后面。吕子高被吓得面无人色,手忙脚乱的弄灭了马灯,所及跳进一堆麻袋的后面,浑身止不住的哆嗦了起来。 幸亏是防爆盾牌先冲进去了,这要是没有掩护,谁先进去谁中招。 当两名举着盾牌的治安警刚进门,两道黑影便从阴暗处猛的射了出来,“咚!咚!”两声扎在用厚铝合金板的盾牌上,随即掉落在地。 紧接着,一道身影从一堆草料包上一跃而下,一抹雪亮的刀光闪过,对着刚冲进来的人就要劈下。 这些跟随董玉麟来的歹徒早就没了退路,他们要是敢空手回到珲春,马上就会被砍头。而且他们的家人都还在伊犁被囚禁,所以也没法投靠北海镇。 “嗵!”的一声巨响,火光闪动。准备偷袭的歹徒直接掉落在地,他的大腿被一枪打断,直接就疼的晕死了过去。 (不要被电影骗了,就算治安警手里端的是.50口径的巴雷特,中枪的人也不会被轰的倒飞出去。) 董玉麟眼看没有退路,大喊一声:“冲出去!跟他们拼了!” 他这话说完了,别人都跳出来准备和治安警厮杀,而他自己却脚步向后朝前门溜,殊不知他的一切动作都被仓库房顶上的红外摄像头收入眼里。当董玉麟毫不费力的搬开重达三十多斤的门闩,用力拉开大门时,就见眼前突然光芒大作,数道强光打在他身上,晃的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完蛋了!这帮反贼的法术居然比教主还厉害!”这是董玉麟扔掉腰里匕首前的最后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