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下富尔丹城内外又变成了一个大工地,各条道路上不是在挖沟就是在埋设电线杆,连医院外面也是挖的到处都是沟沟坎坎。 谷晭自打开春以后,北海镇的电力部门便开始顺着通往富尔丹城的大路,铺设输电线路。同时另一队人马也启程奔赴黑龙江城和雅克萨城勘测选址,准备先在黑龙江城建设一个新的小型火电厂。 北海镇那边前些日子出了雅尔哈被人袭击的事,所以现在陈青松也好,沈璇也好,好几个穿越众出门都要警卫提前清场,闲杂人等规避,妥妥的享受着首长待遇。 赵新因为自己跟旁人不一样,可以随时开溜闪人,所以出门就没那么张扬,一般只带四个警卫。他也不想把自己搞的跟个皇帝似的,跟老百姓隔的那么远;在赵新心里,当初一群人初到北海镇时彼此亲密无间,大家一起在大食堂搅饭勺的日子才是最美好的。 一行五人从医院后门进来的时候,吴显厚已经提前接到了通知,早就在此等候。赵新跟着吴显厚左转右转,很快就来到了医院病房区西北角的一座小院子前。 赵新站在院门口问道:“两个孩子都在这儿?恢复的怎么样?” 吴显厚低声道:“是。一开始那奇泰的侧室非要和孩子住在一起,我们告诉她有传染性她也不放心。最后还是戴着口罩照顾孩子。用了五天的抗生素,按照洪院长说的,传染性应该没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再隔离五天。” 赵新听完抬腿就要朝院子里走,吴显厚吓了一跳,连忙拦住道:“大人,这病有传染性。再说陪着两个孩子的都是那奇泰家的女眷,这个......” 赵新听完微微摇头,心说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北海镇不讲太多的男女大防,可那奇泰家人肯定在乎这个,自己冒然进去总归不合适。至于传染性他倒是不怕,穿越众基本上都打过疫苗,对百日咳、白喉、霍乱、破伤风等传染性疾病都具有免疫力。 吴显厚道:“大人稍候,我先进去说一声。” 赵新想了想道:“我就是好奇看看孩子,你也别说是我来了。这样,给我找件白大褂和口寨。一会我跟着你一起进去就行了。” 二十多分钟后,打扮好的赵新跟着吴显厚进了屋,终于见到了那奇泰的侧室和两个孩子。那大人的侧室也戴着个口罩,然而仅看对方长得那双丹凤眼,还是算得上容貌娇俏。只不过因为连日看顾孩子吃不好睡不着的,都黑眼圈了。跟她一起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赵新知道这位是那奇泰家里的嬷嬷,平常就是照顾女儿的。 两个孩子现在倒是不烧了,可时不时的还会咳嗽几下。问题是百日咳这种病的病程较长,恢复又慢,根本不是三五天就能完全康复的。 吴显厚在两个女人恭敬的目光下检查完孩子,那奇泰的侧室便轻声问道:“吴先生,我们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吴显厚一皱眉道:“怎么?想回去了?” “是啊。我们都出来快十天了,再不回去,我家老爷那儿怕是难办。” 吴显厚回头目视赵新,见对方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这才道:“行吧,你们要回去也成,后天就可以走,不过我还是得跟你们二位嘱咐一下......” 赵新其实挺喜欢小孩子的,以前岛国流民家的孩子他没事就逗逗。现在看到那奇泰的儿子长的虎头虎脑的,总想伸手“蹂躏”一把。等护士给孩子打完针后,就蹲下身来逗他。因为屁股刚挨了一针,小家伙眼泪汪汪的,噘着嘴像是要哭出来。 赵新此时想起小时候在胡同里听老人念的童谣,于是便哄道:“悠悠喳,巴卜喳,黄鼠狼可别下个豆鼠子。小阿哥,你哭啥?......” 那奇泰的儿子和小女儿聚精会神的听着赵新说童谣,没一会就嘻嘻笑了。赵新也不理会身旁吴显厚等人惊奇的目光,逗了会儿孩子,便起身走了。 他是当成一消遣了,可屋里的两个女人都懵了,随即看向吴显厚,问道:“这位是......?” 吴显厚摇摇头“呵呵”一笑,对那奇泰的侧室道:“实不相瞒,刚才那位便是赵王,他跟你们府上的老爷打过多次交道,听说孩子病了,特意过来看看。” “啊?!”那奇泰的侧室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心想刚才自己和孩子竟跟恶名昭昭的“赵新”在一起,吓得腿都软了,要不是身边的嬷嬷扶着,差点瘫倒在地。 几天后,带着孩子回到蒙古河南岸的侧室将自己这些天的遭遇跟哥哥常五讲了,常五顿时就吓了一跳。于是没多久,坐镇军营的那奇泰也就知道了。那大人听说后气的脸色发青,可无论如何赵新算是对自家有救命之恩,这口气不想忍也得忍了。 进入四月中旬,北海军的几支侦察小队开始轮番出动,哨探蒙古河南岸到珲春大营一带的清军部署。自从瑟尔丹带队北上伊尔库茨克后,南线的侦察队就由他的儿子额鲁带领。 这支新成立的三十人侦察队是去年年中开始组建的,主要成员是从北海军的留守部队里选拔出的边民战士组成,其中大部分都是来自巴尔克村的赫哲人,由王远方亲自负责调校。这些原本就精擅渔猎的赫哲人经过半年多的训练后,披上伪装服,拿上复合弓,即便是对阵满清的索伦兵也不落下风。 一时间,从珲春到蒙古河,清军外出巡哨的小股人马被侦察队搞的苦不堪言,什人小队经常是死了八个丢了俩。一来二去之后,外出的清军最少都是五十人一队。 此时因为福康安还在北上途中,坐镇珲春暂时负责指挥的是已经升任正白旗护军统领的官保。看到已经安静了一年之久的北海军突然有了动作,曾经当过俘虏的官保顿感事态不妙。 数天后,那奇泰发来急报,说蒙古河大营的头顶上隔三差五的就会飞过来几只发出嗡嗡声的怪鸟,搞的驻防清军整日风声鹤唳。 乾隆五十四年五月下旬,粘竿处派驻在富尔丹城的密探拼着损失了两个暗探,终于将一份情报送到蒙古河对岸,那奇泰看完后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