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很多,再加上她现在不去许知欢那里补习了,两个人现在一天都不一定能说一句话。
高二学习氛围更浓厚了,今年高三的搬到了他们隔壁一栋楼,这两栋楼除了吃饭和放学,几乎不怎么见人出去过。
许烬衍从那时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时常缺课,老师都看在眼里,但也没说什么。
夏日在一场大雨后结束了。
许烬衍九月份被叫回了秦家,从那之后一个月没怎么上过课。
但是秦老爷子并不担心,他只担心秦家。
那天晚上,餐桌上坐满了人,都是秦家和商家的。
“小衍成绩怎么样啊?”有人问。
老爷子格外开心,道:“成绩什么的,不重要。”
其实秦老爷子压根不知道他成绩如何,他只管自己整个外孙活着,自己的秦家还有人接手就行。
外客走了之后,大家乐呵呵的聊起了天。
其中有人提到了他们的娃娃亲。
许烬衍眉头蹙起,抬起头时俨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没看任何人的脸色,淡淡开口:“您女儿嫁给我?我没娘,我爹那个样子,您也真舍得。”
对面的人变了脸色,准确的说是在场所有人都变脸色。
老爷子坐在单人沙发里,听见他说的话也怔愣了一瞬。
林分鸢不在场,她要上学。
想到这,他忍不住嗤笑了下。
“你小子瞎说什么破话,给老子坐那。”老爷子出声,有些气息不稳,咳嗽了几声。
几个人见状忙去安抚。
许烬衍在大家的印象里算不上多温顺一个人,但是一直都谦和,很少这么直接讲话,此刻大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站在那没动,紧接着膝盖后方就传来痛感,他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膝盖着地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闷哼一声。
唯独人群中间的少年没吭一声。
紧接着,老爷子手里的拐杖又落了下来。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他又落下了第三棍。
正准备继续时,众人连忙阻止了他下一步动作。
老爷子大喘气了几声,眼睛盯着许烬衍不放,尽是怒火。
“快赶紧把他扶走。”有人喊道。
许烬衍跪在地上,没人敢动。
老爷子像是气急了,大喊一声:“你还真是跟你那个放荡的爹一个样子!我女儿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个东西!”
周围的人扶着他,顺着他的气,听到老爷子的话内心也是一惊。
许家在立京的地位没人敢质疑,但是因为秦姝的原因,这个家平日里没人说这个。
地上的人跪着,听到他的话身体一顿,酸涩涌上心头。
老爷子看着他的样子,气得丢掉了手里的拐杖,刚好砸中了许烬衍的头,嘭的一声。
少年没有抬头,血迹在黑色的头发里众人没发现,着急忙慌的跟老爷子说着好话。
等有人发现他的时候,少年脑袋上的血迹已经滴到了地上。
“阿衍!”有人喊了一声。
许烬衍被抬到车上去了医院。
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许知州坐在病房里,看见他醒了之后嘲弄地笑了下。
“你也不过如此,这就是你反抗的方式?”语气冷漠至极。
他撇过头去没看窗边的男人,心底空落落的,看见他的那一刻除了无措他还有一分期许。
但是许知州怎么会让他如愿,这个男人不会给他一丝一毫的温暖,怜悯也不会。
男人走出了病房,不久之后就有医生来看他的情况。
背部的疼痛让他清醒,只能勉强坐起来。
许知欢知道他的消息从江市赶了过来,眼睛红肿,来之前就哭过了,但此时看着他的模样,还是没忍住。
“哭什么?又没死。”他语气难得温柔。
他以为许知欢会像往常一样跟他斗嘴,但女人走上前抱住了他。
“怪姑姑,姑姑给你做主。”
许烬衍僵了一瞬,心脏被充满,良久才想起这是什么感觉。
是温暖。
许知欢是唯一在乎他的人了。
在没人要他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把他从许家带到江市。
夏日在一场暴雨后结束了,所有人都迎来了一场短暂地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