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一下子就点燃了已然被酒熏红了卢沐已有几分醉意的脸颊,“这都是由太后娘娘和家父做主,我并不清楚。”
“看看,卢小姐还脸红了。”杨婉妗轻笑一声,她走到卢沐的身边坐下,“其实今日约你出来,是有一件事想要与你商量。”
“你们说什么?”第二日,千秋宫内,齐太后难得露出了惊异的神态,“你们想要两场婚礼一起举办?”她看着眼前的三人,怀疑自己少了一个耳朵是不是终于导致听力出了问题。
杨婉妗点点头,“前些日子我说要与母后你一起商讨一下有关婚礼的事情,这便是我想要说的,请母后成全。”
“太后娘娘。”焕王说,“当日大婚,泰宜病倒是意外,可终究难免会产生一些令人不安的影响,而如今泰宜的身体日渐好转,我们想要能再次举办婚礼,但却不想让他人带着这些影响来看待这场婚事,而陛下正好也有了婚约对象,所以商讨之下,我们共同认为两场婚礼共同举办是最好的结果。”
“你的意思是想要让陛下做你们的盾牌?”探究式地对上焕王的目光,齐太后用手背轻抬下巴,“康国历史以来就没有双婚同办的情况。”
焕王摇头,“以陛下为盾只能算是我的小小私心,而从结果上看,这对陛下不仅不会造成任何的不良影响,甚至是利远大于弊的。”
“正因为少见,所以才会引起空前的关注,百姓、官员与皇族同庆喜事,加上陛下与泰宜是姐弟,比起怪异,人们更多地会去赞扬皇室手足情深,太后娘娘母爱情深。”焕王继续,“距离卢小姐被宣为皇后人选已有段时日,若是再拖也恐会引起外人无端的猜测,我们把这决意与卢小姐说过后,她也认为可行。”
面对太后的目光,卢沐肯定地点了点头。
“……”
整个事情的发展多少与齐太后知道人来时的想象有出入,不过两场婚礼同时举办,这确实是自己从未想过的方法,或者说,她是求之不得。齐太后余光观察着泰宜和焕王,焕王总是会小声地和泰宜说话,泰宜则会回以笑容或是一个简单的眼神,她认识那种眼神,和焕王眼中的同出一辙,再想想前些时日红娟给她的回复中各种与焕王照顾泰宜的消息……
“咳咳。”
看着两人瞬间变回原来恭敬的模样,齐太后的笑容有些慈祥和欣慰,“我觉得这个提议确实不错,陛下之前还问过我想要尽快把大婚的时间定下来。”
卢沐羞涩地低下了头。
“那既然事情都决定好了,那时间上……”
“母后,时间定在半个月后如何?”杨婉妗目光笔直坦荡,期待着齐太后应允。
十五日,时间有些长……
没有放过对方面容上一丝一毫的变化,那些准备好的话就在杨婉妗的口中,“双婚同办不是一件易事,需要一些时间给下人们做好准备,上次是因为泰宜的缘故,那这次大婚更是不能出现什么纰漏;其二卢小姐现在还只是候选人,一些前期工作怕也是要花上一些时间,还有最后一个原因,泰宜想……”忽地,杨婉妗有些忸怩,声音变小一些,“泰宜想亲自为焕王殿下做一件绣品,上次身体不适,未能如愿,这次我就想……”
说到后面,已然是听不到杨婉妗的声音,不过在场的人都笑出了声。康国有婚嫁前女子为男子缝制绣品的习俗,品类可是帕子,也可以是香囊,或是袜子里衣等等,在大婚之日,男子带上女子的所送的绣品,也是意味着男子对女子一辈子照顾疼爱的誓言。不过习俗传到今日,尤其是家产不菲的世家女子,很多人比起自己普通女红技法,她们更多地会想请人专门缝制出绝美的绣品,上次杨婉妗大婚,焕王手中也有这么一条专门请宫中绣娘绣了鸳鸯双喜的帕子。
“好好好,泰宜说的有道理。”齐太后招呼红娟到身侧,“红娟,你去给公主找一位擅教刺绣的绣娘去公主府,泰宜自小没有碰过女红,这临阵砍柴再磨刀,多少应还是有用的。”
焕王拉住杨婉妗的手,“请太后娘娘放心,无论公主绣的是什么,我都会将其一生珍藏。”
“哈哈哈!”
在齐太后心满意足的笑声中,所有的事都板上钉钉,当夜宫中就开始忙碌起来,一名绣娘也来到了公主府,次日早朝,卢沐正式成为了下一任皇后的世家女子,百姓也因为这个从未听闻的消息而议论纷纷。
之后,杨婉妗和焕王几乎没有见过面,她乖乖地在房中向绣娘学习女红,继续调养身体,没有出府一次,她也不去打听对方在说什么,在所有人的眼中,她真的是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即将到来的婚礼,就这样,十多天的日子匆匆而过,一下子就到了大婚的前夜。
房间里,借着烛光,杨婉妗拿着针线全神贯注。
“公主。”梅儿入门,“明日还要早起,你早点休息吧。”
“还有一点,就一点点,就完成了。”杨婉妗眼睛没有离开手中的活,“况且人还没到,又怎么休息?”
梅儿鼓起脸颊,走到杨婉妗的身边,“这殿下也真是,不知要体恤公主早些过来吗?让女子等待,也真是……”
“梅儿姑娘。”窗口处一道男声打断了梅儿的话,一个人影夹带着外面的寒气进到了屋内,焕王笑道,“我这不是就到了吗。”
现在对焕王,梅儿基本上只保有表面上的恭敬,“那就麻烦焕王殿下不要耽误公主太长的时间,公主需要早些休息。”说完,她转向杨婉妗,“公主,我先出去帮你们守着了。”
“嗯。”杨婉妗点头,正好绣完最后一针,她剪断了线。
“梅儿姑娘对我的意见是越来越大了。”看着人出去,焕王好笑地坐在杨婉妗的身边,“泰宜,你不觉得你需要好好教育一下你的小婢女吗?怎么说我以后也是你的夫君。”
杨婉妗笑而不语,把手中修好的东西放到了焕王的面前。
“这是给我的?”一个香囊,上面不是什么鸳鸯相伴,也不是喜鹊成双,而是出山一半的明日,旁边还有云与飞鸟,满是自由飘逸、光亮明媚之感。自己用过和收到过的香囊怕是可以装下一整个衣,可焕王摸着上面的绣工,不由地赞叹,“真好看。”
“之前听闻你从未接触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