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明日去当掉吧……
掌中这小小的东西,是在这重新开始的地方,她的第一件作品。
不想这这物件还能卖二十文,三文一碗的小馄饨,能吃上许多了。猫儿从掌心捏出三枚,偷偷藏在了小童的被褥里,那块白糖糕就当是利息,如今这三文钱也还上,倒不用惦记。
不想夜里,那自己卖掉的小玩意儿,竟然出现在言止观书房的桌上。
猫儿忍不住伸出了爪子,伸手拍了拍,这东西确实是自己当掉的那个呀?
“好玩吗?”言止观伸手拿起那掌心大小的轮椅,“的确有趣,不知何时能找到这个人……”
他自己喃喃,倒是让猫儿有些迷糊,言止观找自己作甚?难道他想要这做这些小玩意儿?
言止观已经告假了三天,朝中渐渐传言这言将军被刺,命在旦夕。
第四日时,言止观终于出现在议政殿,那包扎后还隐隐透出血迹的左臂着实引人侧目。
这陛下搭起台子,自己如何不登场唱戏?
“爱卿这手臂怎得伤如此重?”
那君主便这般随意走下高位,细细查看那透着血迹的伤处。
“爱卿为何不早日禀告?御医处理总是更细致妥帖些。”
言止观心中不耐这些寒暄,却也只能寻情假意陪着这陛下演下去。
这陛下的“恩宠”殊荣,全朝廷的大臣都能明晃晃知晓,他能知那些隐藏的目光中,有嫉妒,有无奈,有悲叹,有愤恨……
可有一人能识得这位陛下的真面?知道自己如何在这“荣宠”下,一碗碗饮下毒药?
言止观噙着笑,跪于地上,恭敬行礼道:“臣要一个公道!”
他此言一出,朝堂顿时哗然一片。
众人皆知,言将军被刺,乃是与齐太师一派争执当夜。这时间难免有人拿来做些文章。而这言将军,被刺后三日才现身于朝堂之上,直言要一个公道,这是已经查明了凶手?或是另有谋算?
片刻细微声响后,朝堂又寂静下来,不同党派互换着眼神,等待着随时应对危机。
言止观只觉一只手将他微微托起,他顺势站起,看着那位陛下满意笑道:“自然要给爱卿一个公道!朕会彻查此事,天子脚下,怎容得宵小放肆?”
大理寺卿站出:“臣等定自当竭力!”
“请容臣自行查办。”言止观不顾是否符合法制,只是再超前半步,“求陛下恩准,容臣自行查办。”
宴珩微微觑眸,瞧着言止观微微一笑:“爱卿所言,朕哪有不允?”他轻拍了拍大理寺卿的手臂:“言将军为卿省去奔波之苦。”
“此乃臣职责所在,怎敢言哭?言将军负伤在身,哪还得气力查案?”大理寺卿言辞铿锵,半步不让,却不敌君王半分偏爱。
“如言爱卿所言罢。”
——
“此番又是什么意思?”
“自行查案?稀奇。”
“齐老府上一株月季独开,可办一诗会赏花。”
“今夜于齐太师府上一同拜会可行?”
“吾唤门生一同前往。”
——
“雨生。”
“陛下?”
身边的内侍递上鱼食。
宴珩碾了些,朝着池中那肥硕艳丽的锦鲤撒去。
“外头说些什么?”
“传言陛下极信言将军。”
“呵,自然是信他。”他又撒了些,那锦鲤几乎要越出水面争食。
“只是有些愚民传言,自家做戏自家看,还要别家付银钱,倒也霸道。”内侍小心斟酌着言辞,头埋得更深,手托起的鱼食稳稳在君王唾手可得之处。
“这说法倒也有趣。”宴珩笑着,将手中所有鱼食皆倒了下去。
民间谣传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