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只是让陶潜意外的是,袁公竟依旧想不出来。 “灵柩灯……消灾解难度化之道……这些手段听来的确熟悉,但我一时之间仍猜不出。” “如此的话,只有两个解释,一是那些记忆不在我这道残魂内;二是被影响,被干扰,能做到这一点,说明那小子的师尊至少也是个道化境。” “既然你说那小子能请来【九子鬼母】,那必然是后者了。” “须知九子鬼母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唤来的,哪怕你修了摄魔拘鬼的法门也一样,那是极为稀罕且强大的天鬼,其本体在域外,我即便没有殒命,也根本打不过人家。” “那小子所说能召来,估计只是一道分身罢了。” “即便如此,也足以说明他的根脚靠山未必就输给你。” 袁公传音到此,顿了顿后。 话音一转,问道: “小子,你就这般信任这个林不觉?” “你孤身一人的确难以成事,但你背后可还有着灵宝宗这庞然大物,只要你愿意,完全能将这劳什子祖龙社抢过来,为何要将串联之事交给那个来历诡异的毛头小子?” “你这般惫懒,毫无枭雄之心,莫说是开国皇帝,就算‘潜龙’的名号都混不上,真丢了多宝这厮的脸面。” 听到这几句,陶潜不由露出笑意来。 想也没想,立刻传音回去道: “弟子何时说过要当开国皇帝了,我好修仙问道,我欲长生久视,却是没想过要坐那位置,享荣华富贵。” “再说了,此国的帝制已被我亲手毁弃,不止是我,日后谁也坐不上那龙椅。” 吐出第二句时,陶潜莫名肃然。 声音坚定,不容反驳。 当然,袁公听过后什么也没说,只是传来一道嗤笑声,好似在笑他小子狂妄自大。 直至陶潜想起什么,疑惑问道: “自入世后,袁师你好似时常蛊惑、刺激我去当什么枭雄皇帝之类。” “怎的,你秘魔宗也想要扶龙?而且还这般不开眼选中我了?” “呸!” “你小子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们秘魔宗即便再如何落魄,也不可能像太上魔宗那些废物一样,去扶持凡俗世界的皇帝。” 吼完这句,袁公没有继续下去。 只是陶潜怀中那雕塑,猩红眼眉闪了闪,却是袁公暗自颓然想道: “这小子性情惫懒,心地良善,若换了‘姜鸾’老婆子来,应当能扭转其心性,蛊惑其入我秘魔宗。” “以此子的天赋、福缘,或可再兴秘魔宗。” “我老猿是个实诚的,做不到激人入魔这般事啊。” “且再看看,再过一段时日此子不松口,老猿我就只得秘密唤来姜老婆子了……即便这是多宝的算计也顾不得,至多让这对老冤家继续斗法,反正我老猿死都死了,哪管得了许多?” …… 陶潜当然不知晓袁师心底盘算,在房中等待了约莫数十息后。 突兀的,陶潜颅脑震颤,新的悸动传来。 微微侧头,果见虚无荡开波纹,一头怪模怪样的小鬼竟无视了他布置的禁法,哧溜一下钻了出来。 这鬼像是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少女,着一身华丽袍服,脖颈上挂着一枚项圈,手中提着一枚铃铛,脑后悬着一道金色光环,这般模样不似鬼物,倒像是佛教大宗出来的护法小神。 她一现身,直接跳跃过来,隔着陶潜道体,直接就要拖拽他的神魂,一边拉扯,一边喊道: “大哥哥,快些快些,我被遣来喊你。” “可在隔壁瞧那些和尚尼姑脱光光打架,耽搁了点时间,你莫要拖延,去晚了却是我的过错哩。” 也亏这女孩儿拖拽的,是他陶潜。 换了旁人,忽然来个鬼物无视一切,要拖拽修行者神魂离去,只怕立刻就要起争端。 陶潜则在两人碰触之间,知悉对方底细。 这女孩儿,竟是那【九子鬼母】其中一子。 她来请陶潜,自然意味着林不觉的行动已完成。 先前二人议定好了名单,包括他们自己在内,加起来正好十人。 由林不觉施法串联,之后一起商讨如何借嬴青帝之力消灭七邪宗,又如何净化祖龙社,拯救新月万民等等。 陶潜倒是没想到,林不觉动作这般快。 不过再一看眼前这拖拽自己的女孩儿,明明是一头鬼物,却给陶潜一种危险感觉,果然验证了袁师说法,林不觉的根脚只怕不简单。 “也不知这九子鬼母,与小花道长的岳母,有无什么关系?” 陶潜一边莫名动念,一边神魂随灵鬼起身。 任由女孩儿拖了自己,哧溜一下也钻入虚空。 去处? 按照先前林不觉所说,应是那九子鬼母的腹中天地。 陶潜原以为,一头恐怖鬼物的肚子里,环境必也是无比恶劣,说不得都是些残肢断臂,脓血烂魂之类。 初始,还个不好看。 陶潜被女孩儿冰凉凉小手牵引着,穿过一条极长极长的血肉甬道,甬道表面镌刻着诸多鬼画符,似是某种天然形成的禁法,偶见一些杂物凭空闪现,随后被那禁法消融成各类本源之气,如云似雾,飘荡开来。 “此地?莫不是那鬼母的食道?肠子?” 这念头刚起,下一刻两人眼前豁然开朗。 陶潜眸中,直接映照出一座无比壮丽、巍峨的碧瓦楼台,眼前更见得万迭彩霞,千条红雾,好似已入幽冥地狱,森罗宝殿就在前……来不及多打量,又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