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楚,师尊到底是怎么忽悠空蝉那老秃驴的。” “短短一日,我一个从南海来的土包子和尚,直接变成魔佛寺、地上佛国的座上宾了?” “要知道,我抢来的大超度菩萨可还在躺在人种袋内没有归还呢?” 就在陶潜想着要向多宝,学习学习忽悠人的法术时。 人群中的郑隐,见一群勋贵豪族疯狂拍着陶潜二人的马屁,恭维讨好,无所不用其极,面上竭力掩饰,但心底却不可遏制的生出厌恶念头来。 不过他性情最能隐忍,是以面上丝毫不露异色。 甚至将自己那高傲身子也佝偻下来一些,露出点讨好、恭敬的神色,倒是与其他等待被挑选的少年男女一般无二。 他又哪里晓得,陶大真人借“百禽舍利”之功,可从上百位佛禽护法处借来多种佛门神通。 其一,便是【他心通】。 而云容,亦有其他妙法。 于是这一刻,这对夫妻便听见那唤作郑隐的败家少爷,对着二人,心中喝骂道: “呸!” “什么真佛?什么菩萨?” 谷寿 “能与魔佛寺厮混,能被空蝉老贼秃特意打招呼,想来也是一丘之貉,明明是邪魔外道,堕落恶人,偏要披上一层佛皮。” “好似披上那虚伪外相,就能假装不曾吃过人一般。” “那【百宝佛辇】,拉车的十八头龙兽,每一头的口粮,是虔诚信众的人心人肝一副;车上的宝帐珠帘,是上万被蛊惑心神的信众在睡梦中耗尽心血编成;那用来描绘佛经印文的金漆,乃由民脂民膏加上足足数万信众的心头血熬制而成……”3 “坐上那车,便是将自己捧到万民之上,变作两头吸血恶獠罢了。” “且再忍耐忍耐,如今仍需蛰伏。” “上回尸毗那老贼秃路过便差点看穿我,不过这对恶侣应无那能耐……” 郑隐心念翻涌得很是起劲,全然未觉,陶真人与其妻,面色渐渐古怪。 云容还好,本就是随夫君而为。 陶潜,则更来了兴致。 却说先前在那银屏城,陶潜因累积的人道气运愈加磅礴,加之过往诸多经历,又神游三日,以及《度人经》的存在,终于悟出人道气运第一种妙法运用:寻人。 郑隐! 便是他寻着的第一人,是以陶潜也好奇。 为何人道气运会认定郑隐,可解救钱塘省,乃至于更大困局? “此子明面上似乎是个浪荡败家子,只炼了些粗浅的法门。” “不过落在我这【先天灵视】中,却有些怪异,其体内的驳杂源气根本就是一件随身宝物伪造而出。” “其本体……竟无任何修为?”1 “这便罢了,为何此子还给我一种很是危险的感觉?” “须知,就算是那位神秀大师,都不曾让我感知出威胁来。” 这判断一出,陶潜顿时兴趣更大。 不用猜也知道,这郑隐体内,必定有着什么大秘密。 也是正好,如今就有一个接触探查的机会。 陶潜心底一定念,立刻就回应那姑苏城主,唤作周祥瑞的僧官。 “可!” 一字吐出,顿时全场诸人面上都露出喜色来。 尤其是一群少年男女,纷纷悄然挺起胸膛,盼望着能被真佛、菩萨看中。 作为望族豪族,又在这钱塘省。 原本的第一选择,自然是魔佛寺。 事实上在魔佛寺入主钱塘后,的确进行过收徒大会之类的活动,真有稀罕天赋的子弟,早都被挑走了。 如今这些,算是残次品。 排在最前方的是个身量高大的青年,魁梧雄壮,满脸虬髯,像强盗多过世家公子。 他生成这般,心眼却属奸的,瞧他那骨碌碌转的眼珠子便晓得。 陶潜刚看过去,旁边甄世良先介绍道: “无垢大师,此子名为王巢,乃我甄家世交,亦是姑苏望族王家长子,身具【赤火道体】,只是不知为何发挥不出威能,暂时修了一卷从参玄宗流传出来的火属秘册。” “若侥幸能被大师看中,此子必愿意自废修为,转修南海佛法。” 甄世良说话时,那唤作王巢的青年,心底也生出颇多期待。 “之前我那愚蠢二弟侥幸拜入魔佛寺,如今在家中地位已越过我去,可恨。” “这两位从南海来的佛子菩萨,背后势力哪怕不如魔佛想来也不差太大,且这二人地位明显极高,若能拜入门下,我王巢道途可期。” 此人,想得很美。 可惜陶潜心眼也不怎么好,气运在身灵视一开,看出此人作孽不少,不止是他,场中与其血脉同源的几个人,身上都是气机驳杂,怨气缠绕,在陶潜眸中显露出种种丑陋不堪的异化景象来。1 是以此刻听见这些心念,陶潜开口便泼了一大盆冰水过去。 非但摇头拒绝,更颇为残忍的,往其伤口上又捅了一刀。 “此子,与我佛无缘。” “至于为何发挥不出道体威能,想来是因此子并非真正的赤火道体。” “贫僧观之,此子应是幼年时误服了某种火属灵物,或是一颗毒火丹药,致使一道赤火源气与其精血相融,这才让人误认了道体。” “此子原本应有着不俗天赋,可惜被一颗灵丹坏了道途。” “时也命也,可惜可叹。” “噗!” 陶潜刚说完。